情书大体是个好学生,假如宋嘉澜是那种举一反三甚至举一反十的学神,宋嘉宜大概是那种有样学样深刻理解并实践的务实型学生。
比如周祁砚喜欢接吻的时候掐她的腰,她也会学着动手动脚。
他喜欢的节奏,她也会一比一复刻,甚至一些不理解的行为,她也会原模原样学回去。
情书的皮肤很敏感,人又白,掐一掐就会红,周祁砚有时恶趣味,会挨着咬,她身上就会一块一块地泛红,像密密麻麻的吻痕。
所以当宋情书在他身上啃来啃去迟迟不进入主题的时候,周祁砚就猜到她把这当做某种仪式感了。
情书确实不理解,以为可以获得某种精神上的满足,可其实并没有太明显的作用,而且他好像除了刚开始身体有点紧绷,之后也没太大感觉,情书有点失望,趴在他怀里,小声说:“哥……你好香。”
其实是好累,不想动了。
最开始就是一句缓解尴尬的话,后来就变成一种固定的没话找话。
周祁砚掐住她的脸:“好了,我知道你确实对我没有什么兴趣了。”
情书瞬间精神:“我有。”
周祁砚低头觑着她,脸上仿佛写着:哦,是吗,那证明给我看。
气氛尴尬又微妙,像是进入到了某种幼稚园游戏,情书没绷住,笑出声,指尖轻刮他的嘴唇,凑上去吻他。
要怎么证明爱呢?
好像不需要证明,爱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是本能,本能地去爱,本能地去感知。
但凡需要证明的爱,大概都是可有可无的爱吧。
周祁砚也没再逗她,揽着她的腰,认认真真接了个吻。
仲冬的早晨,外头雪花纷飞,室内温暖潮湿又暧昧,情书起了一层薄汗,弯腰去寻属于她的纹身,指尖轻轻摸过那细微的纹路,然后把他摸出了反应。
周祁砚安静地看着她,好像觉得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是,于是情书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好没道理,她轻轻地拥抱他,反复亲吻他,索要拥抱和爱。
“哥……”情书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轻声说,“它好像一个开关,滴,开机了。”
周祁砚:“……”
他的表情太无语,情书歪倒在一旁,笑得不可自抑。
笑累了就接着闹,耳鬓厮磨,不知疲倦。
周祁砚照例关心她的胃,总要拒绝她的纠缠,抽个空隙去给她弄点吃的。
新房的厨房还没开过火,好在冰箱是满的,周祁砚一边收拾一边备菜,情书耐不住无聊,非要追在他脚后跟看他做事。
她挺烦厨房的,不大喜欢油烟的味道,对厨艺也一窍不通,总觉得那切菜的刀跟凶器似的,自己只要摸一摸就能把手砍断,她觉得自己大概遗传了妈妈,妈妈也不爱下厨,都是老爸做饭,老爸煮饭又快又好,老妈在收纳方面却颇有造诣,家里永远整整齐齐的。
妈妈说,每个人擅长的都
不一样,重要的是互相协作互相爱护,一家人如果不能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作用,永远在内耗计较争斗,那么组建家庭其实没有那么必要。
或许是爸妈关系一直不错,情书会婚姻有着很多幻想,少女的时候想过,自己将来要有个怎么样的伴侣,想过很多,甚至有时细致到想要另一半身高187,皮肤不能比她白,但也不能太黑,最好有四块以上的腹肌,要不抽烟不喝酒不骂人,要温柔耐心包容,要给她很多很多的陪伴……
最后发现,所有的标准在遇到周祁砚的时候,就一并推翻了,对伴侣的需求开始具象化,每一条都可以对应在他身上。
爱最开始是索取,拼命从爱人身上汲取养分,得到满足又开始觉得亏欠,她常常觉得自己对他还不够好,不够了解,不够……
其实她什么都不会,既不会厨艺,也不会收纳,在家务上一窍不通,赚钱能力还行,但他显然并不缺钱。
情书这么想着,凑过去主动抱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叫他:“哥……”
周祁砚被勒紧,她第一次这么用力,勒得他都快要喘不过气了,可莫名的,却生出一种满足,好像被需要,好像被填满。
他轻笑了声:“怎么了?突然这么黏人。”
她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也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情书绕过去,亲吻他的脖子,小声说:“你喜欢我什么啊?”
周祁砚没有说“都喜欢”,她不是想要这种答案,她需要具体的锚点来确定爱的存在。
周祁砚把她抱到空着的台面上坐着,身子撑在她身侧,微微侧头吻她:“活泼可爱,漂亮,温柔,耐心,善良……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因为这些年我遇到很多人,她们也活泼可爱善良美好,但我都没有感觉,我只是爱你。”
情书微微眨眼睛,垂着眸不敢看他的眼睛,总觉得那里面有某种灼热的东西,会烫到她。
她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仿佛要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占据。
“哥,我好喜欢你。”
她撒娇的时候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小动作也很多,身体会不自觉地挨近他,恨不得把每一寸皮肤都熨平了贴在他身上,接吻完也不愿意离开他的唇,贴在他的唇边,时不时还要碰一下,喜欢他注视她,喜欢他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发觉他有一点点的走神,就要舔他吻他,好像在说:快看我。
她从小就黏人,娇气,还有点爱哭,大概是敏感又善良的缘故,看不得任何疾苦,所以爸妈每年都会定期带她去做公益,让她去福利院做义工,她总是最温柔最耐心地那一个。
但其实家里人都有点受不了她,尤其宋嘉澜,尽管很爱她,但偶尔也会被她搞得崩溃,有时候就强硬地把她晾在一边,等她黏人劲过了,再去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