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确实应该分开冷静一下,他们共处一室,只会被彼此的磁场干扰。
蒲子铭无法接受戚彤雯产生过离开的念头,倘若这个人不是戚彤雯,在对方想要离开之前,他就会先行离开。他的骄傲不容许他成为那个被选择和放弃的人。
可偏偏她是戚彤雯,也只能是戚彤雯。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他还要对他们这段关系进行评估,他不知道下次遇到困难的时候,戚彤雯是不是还要第一个舍弃他。
到那个时候,他又应该怎么办?
也许在这件事上,他们各有各的立场,但是他们都在争吵之中伤害了对方。爱变成一把双刃剑,捅伤对方,也伤到了自己,没有赢家。
蒲子铭的语气充满疲惫:“雯雯,我们都好好想一想。”
但是戚彤雯怕他像刚才那样走了,他在ktv包厢拂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真的以为他走了。
戚彤雯坐在沙发上,抓住他的手,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低声问:“能不走吗?”
她语气里有服软的味道:“我待在家里害怕。”
戚彤雯听见他叹了口气,因他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神色,心也像一块浮木漂浮。
“那让马向雪来家里陪你。”
便是这一愣神。
门开又关。
蒲子铭离开了。
戚彤雯坐在沙发上,没有追过去。
她知道蒲子铭说得是对的。事情发展成这样,虽然失控,但也将一些存在已久的问题带到了他们面前。
人生进入新的阶段,就必须面临这些。
她的心里纠结万分,也没有回房间,整个人仰倒在沙发上,她触到一片柔软,是赛恩斯。
它不似往日顽劣,安静地陪在她身边,“喵——”
“我错了吗?”戚彤雯问赛恩斯,也在自问,“我不该有离婚的想法。可是我在这段婚姻里,就不能有任何软弱的想法吗?”
但戚彤雯产生过这个念头,偏偏又被蒲子铭得知,而对方显然不能接受……这是戚彤雯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
现在主动权已经不在戚彤雯手里了,她能解释的部分太有限。
“或许他是明智的,冷静一下,对我们都好。”他们都有需要自己想通的部分。
戚彤雯在沙发上坐了大半夜,戚妈妈半夜起来上厕所,看见沙发上的人影,吓了一跳,戚妈妈是过来人,隐约猜到了女儿女婿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她并没有提,只是劝女儿:“时间不早了,去睡觉,世上没有过不去的事情,睡觉最重要。”
戚彤雯不想母亲担心,于是从沙发转移到卧室,她睁着眼睛坐在床上发呆,墙上是他们的婚纱照,那应该是他们人生中最快乐的瞬间之一。
戚彤雯无数次拿起手机,终于在天亮之前发去消息:你好些了吗?胃还难受吗?
对方迟迟没有回复。
……()
蒲子铭离开家的时候,海都市的地铁已经停运,他打车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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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室值班的同事看见他,故作夸张地说:“天呐蒲老师,你是知道今晚缺人特意过来支援的吗?”
今晚一下来了两个急诊,病房还有情况亟待处理。
蒲子铭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同事这才注意到他脸色极差,一下子噤声,也不敢多问,能在临床上干得好的人,大多双商极高。
同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无声更似有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哎~蒲老师不会是和老婆吵架被赶出家门了吧?他就说男人不能显得太不值钱。
很快整个病区就知道了蒲老师半夜和老婆吵架疑似被赶出家门的事。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胃是情绪器官,蒲子铭的胃仍然在翻滚,人生至今一十八年,他从未像今日这样难受。
过不了心里这道坎,却也无法放下,进退两难。
胃中的食物残渣早就吐尽,可是胃酸并不明白胃中已经没有需要消化的食物,一阵又一阵地上涌,最后已经分不清是胃痛还是心难受。
蒲子铭三番四次地看手机,他意识到自己在等待她的消息,他心里渴望她给出一个能说服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