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初回宫以后,便一直惦记着铁矿一事,她让红棉为她研墨,有些事情耽搁不得。
红棉也没有问她写给谁,只站在她身边,替她研墨。
“红棉,你觉得苍翊此人可信吗?”
对她而言,是可信的,她也是将铁矿拿出来做赌注,看此人是否可信。
“奴婢觉得,苍都督比傅世子可信,苍都督起码是真心对待公主的。”
红棉什么都看得明白,她都看得出来,傅瑾不是可以托付之人。
“但苍都督也不完全是个好人,所谓与虎谋皮,公主同他不过相识月余,万事皆得小心。”红棉有心提醒了一句。
她知公主信任她,她也一直忠于职守。
“将这两封信交给那人,他会替我送到该送的人手中,其余的事情我们明日出府去办。”
“今日就要将书信送出去吗?”红棉大抵是明白了。
“是的。”
第二日一早,姜云初带着红棉拿了宫牌出宫,她这几日一直忙忙碌碌,傅瑾几次入宫,都被告知姜云初不在宫内。
姜云初特意让身边的嬷嬷给傅瑾传了话,她还未嫁入傅侯府,他们频繁相见不合规矩,影响名声。
傅瑾听着觉得可笑,那日他安排丫鬟劝导姜云初去白马寺,姜云初还是去了,虽然最后被她揭穿计谋,但他们的婚约依旧有效。
“嬷嬷可知九公主今日去了何处?”傅瑾对姜云初几日的行踪都不知晓,他脸色阴沉得难堪,明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世子的派头。
“这个老奴不知,九公主出府身边只带红棉姑娘一人,傅世子下次瞧见,可以问上一问。”
那嬷嬷说的倒不是假话,不过姜云初不喜傅瑾,连着云笙殿那群奴才,对傅瑾也只是表面上恭维。
他们平日里只会听真主子的话。
姜云初亲自去见了外祖父的旧友,工部侍郎刑桢。
刑桢曾是外祖父的徒弟,后入京考取功名,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日。
坐到他这个位置,多数都已过而立之年。
刑桢颇有些本事,做工部侍郎已两年之久,如今才刚过而立。
刑桢身材消瘦而颀长,气质儒雅,面如冠玉,衣裳干净,给人一种聪慧纯良之感。
见到姜云初时,刑桢还以为自己恍惚了,当那人揭开面纱,露出与皇后娘娘相似的那张脸时,刑桢错愕。
他刚要下跪,就被姜云初伸手带起。
“不必跪,我这次来是有私事相商,不能打草惊蛇。”
姜云初知晓此人品行,又清楚这件事情找他一定能办妥,故而将来意说明。
“此事好办,下官这就去办。”刑桢惦记着师徒多年的情谊,对姜云初格外照顾,并没有因为当年苍氏一族判刑而有所避讳。
姜云初此事借的不是她嫡公主的身份,而是外祖父的人情。
刑桢很快将事情办妥,将盖有工部印章的本交到姜云初手上。
“公主既然有意隐瞒此事,便小心谨慎一些,万不可让有心人知晓。”
刑桢好意提醒着姜云初,他知晓对方是不想让人知道此事,又清楚他是个守口如瓶之人。
姜云初从工部出来,恰好撞见一脸心事的傅瑾,从傅瑾身边绕过,并没有搭理对方。
倒是傅瑾率先喷出姜云初身边的宫女,叫住了对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