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无意地视线飘在姜云初的胳膊上,沉思了片刻儿,卡在喉咙里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姜云初不是个花痴,但苍翊生得着实俊美,俊朗的眉峰,如星耀般儿的墨色眸子,挺拔的鼻梁,不染而朱的薄唇,一头白发轻轻地垂在身后。
他背后的曲线过于完美,没有一丝赘肉,不似其他太监的阴柔之气,她那双冰凉的手抚过苍翊的背,苍翊身子轻轻一僵,一把抓住姜云初的胳膊。
姜云初吃痛地抽回胳膊,给了苍翊一记刀子,后觉眼前大佬得罪不起。
“别太紧张,放轻松。”她意识到苍翊长久处于朝堂争斗,面对形色各异的官员,情绪总是紧绷着,她故意放软了声线。
“无事,抱歉。”
道歉的话从苍翊口中说出,姜云初停顿了一息,又在肩井穴,风门穴处各扎一针,点穴位置,深度最适良久。
一旁小炉烈火燃烧着,姜云初将针伸进去火烤,见银针色变,又放入温水中过一遍,帕子轻轻擦拭,再次扎入。
她的医术是跟太医院的已经退休的孙太医学习的,那位孙太医当初可是先皇御用太医,如今已经告老还乡,享儿孙清福。
孙太医临走之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她承袭他的医术,却不能循循善诱。
如今看来,也是她自己不争气,荒废了一身本事。
“无事的时候还是要多注意保暖。”
两人隔着屏风,傅瑾背对着屏风,将最后一件飞鱼服穿上,扣好腰带,一身黑色飞鱼服,金绣繁丽,极致尊贵优雅。
“多谢。”
他离开的悄无声息,姜云初亲自将温池旁的东西收拾干净,转身换了一套华服去了重华宫给母后问安。
重生以后,她时常会去重华宫同母后闲谈。
于母后而言,他们不过是一日未见。
可于她而言,却是数载。
后来,傅瑾被苍翊派人送回了傅侯府,听说傅瑾在大狱里吃了不少苦,出大狱的那一天,却是衣冠楚楚,束发及冠。
傅瑾的伤藏于袖间,后背,大腿,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皆出自苍翊之手。
“等我坐上了高位,第一个让你好看。”临离开大狱,傅瑾心中暗暗发誓。
不过几日,傅瑾便按捺不住性子,亲去皇宫请求得到姜云初谅解。
他故意将动静闹得很大,以为姜云初会迫于压力,出寝殿见他。
谁知竟被姜云初以身体不适为由拒于殿外,闭门不见。
傅瑾吃个闭门羹,无奈回府。
宫中流言传得很快,姜云初便是那源头,她故意不制止舆论发酵,任由他人夸大其词。
依旧是她那位好父皇,不肯降旨为她解除婚约,觉得兹事体大。
一朝公主悔婚,有辱皇家清誉,后又下旨堵住了悠悠众人之口。
皇宫举办赏花宴会,请了不少宫嫔,京中贵妇,小姐,明着赏花,暗里各自计较。
宫中皇子诸多,尚未娶正妃者有五人,那些未出阁的京中小姐,若是能在赏花宴中拔得头筹,必能得一段美好的姻缘。
姜云初贵为嫡公主,坐在靠近六皇子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