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樞一睜開眼就對上了方柏堯滿眼的溫柔,他坐起來問:「你要不要上廁所?」
方柏堯撐著坐了起來,「不急,我剛剛給老師發信息請了假。」
「嗯,你的腿。。。」安林樞伸手卻不敢碰,「我先扶著你洗漱,然後出去買早餐,吃完了讓護士給你換藥。」
「好。」
安林樞的動作很快,兩人吃完早餐也才八點半,護士剛打算換藥,方昀逢就帶著警察來了。
紗布拆開,方昀逢才知道方柏堯傷得有多重,「余警官,我兒子八天後就要高考了,這個關鍵的時候卻在一條小道上被一台重機給撞傷了,麻煩您能儘快幫忙查清楚是誰幹的。」
「當然,這是我們的義務。」
幾人站在病房裡看著護士換藥,換好後警察問了方柏堯幾個問題。
方柏堯都一一回答了,警察離開前承諾,中午之前會通過監控確定肇事車輛。
高三的時間耽誤不起,方昀逢和安林樞一起推著方柏堯上了車,特意經過校門口,方昀逢和安林樞一起進了學校去拿東西,順便和老師把方柏堯的情況說清楚。
回家後,方柏堯沒讓方昀逢久留,他知道對方也忙,這邊有鐘點工和安林樞照顧,問題不大。
「我還專門安排了個護士早晚會來給你換兩次藥。」
經過這兩件事,父子兩的關係拉進了很多,「謝謝爸。」
中午派出所那邊打了電話過了,肇事的重機停在離三中不遠的一片荒地里,那車子的主人是一個富家公子哥,昨天下午開著那輛重機和人一起飈過車,後來一伙人去了酒吧,車子不知道隨手停在了那裡。
警察找到人的時候,酒都還沒醒,直言說車子不要了,沒法查到底是誰騎著車撞了人。
方柏堯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也沒再繼續追究了。
為了方便休息和夜間照顧方柏堯,安林樞搬進了對方的臥室,白天兩人一起在書桌前複習,晚上一起睡覺,方柏堯居然慢慢的習慣了睡床的感覺,只是他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心理問題好了,還是因為安林樞的存在。
鐘點工一天上門做四餐飯,護士來換兩次藥,就算腿傷了,方柏堯的生活也沒受到太大的影響。
兩天後,杜臨來了一趟,安林樞這才知道方柏堯做了什麼。
「我昨天下午看到付明軒被兩個人堵在巷子裡面打了一頓,我等了半個小時,才看到他扶著牆壁慢慢走了出來,傷得不輕,能不能參加高考就看他的意志了。」
「聊天記錄呢?」
「我給兩人發了各發了一個小病毒,黑進他們的手機里,把聊天記錄全部刪了。」
「謝謝。」
「不謝。」杜臨看著方柏堯被紗布包紮起來的小腿,「那可是重機,撞上了可是會出人命的。」
「別說了。」安林樞本來都忘了,現在杜臨又提,方柏堯直接開口趕人,「你趕緊回去複習。」
第二天,傷口開始癒合,已經不用包紗布了,同時也開始發癢了,靜不下心的方柏堯根本就無法複習,為了不影響到安林樞他沒提,卻還是被察覺到了。
安林樞找護士要了止癢藥,約定每隔四十分鐘休息十分鐘,這十分鐘他會提方柏堯擦止癢藥。
時間一晃而過,在高考的前一晚,方柏堯腿上的痂皮已經開始掉了,除了輕微的癢以外沒有別的感覺,只要不用力不磕碰就不會有任何的影響,為了能讓他安心高考,在包里放了止癢藥,考試休息的間隙可以擦藥止癢。
兩天的考試占據了他們全部的心緒,當安林樞聽到鈴聲放下筆,跟著人群走出考場,聽到周圍或開心或釋然或遺憾或頹喪或忐忑的聲音後才猛地反應過來,高考已經結束了。
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到上面的號碼居然是原主的父親,「爸。」
「高考結束了,你的人生也步入了的階段,我給你的卡里打了錢,今後,安家已經無法給你提供任何幫助了,你好自為之。」
如此冷硬的語調根本不像是父親和兒子說話的語氣,安林樞想試探一下,「您還有別的話要說嗎?」
「沒了。」
電話掛斷後,安林樞等了一會,再撥過去,就聽到是空號的提示,沒想到還真是系統安排的。
在校門口,他看著了方柏堯,對方正和方昀逢說話,他看到這一幕其實是很開心的,這一世考場外等著的人換成了真心關心他的親人。
方柏堯回頭看到孤零零一個人站在校門口的安林樞,朝對方揮了揮手:「愣著幹嘛,趕緊過來,這車和人太多了。」
「嗯。」安林樞顧不得烈陽跑了過去,喊了聲:「方叔叔。」
「嗯,上車,我帶你們去吃飯。」
上了車,方柏堯才問:「剛剛在校門想什麼呢?」
安林樞在想原世界高考後的事,卻發現沒什麼印象,搖了搖頭說:「沒想什麼,只是覺得太陽太大了。」
方昀逢的視線透過後視鏡在安林樞的手腕上停了一瞬,問:「你們有什麼想吃的嗎?」
方柏堯注意到了方昀逢的視線,卻沒說什麼,夏天剛開始的時候,班上的同學看到兩人手腕上的戴著的東西還打過,他只說這是別人送的,後來照片的事讓兩人都摘了。
昨天出門前,方柏堯提起了手鍊的事,兩人互相給對方帶上了這寓意特殊的手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