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無奈,隨後何淺提起了方昀逢,「之前我以為你排斥逢叔,所以一直沒和你說,他其實兩年前就開始關心你了。」
這他倒是不知道,劇情的主視角是柯修揚和葉景,付明軒也是因為葉景的關係出場率才高,方昀逢在裡面只是一筆帶過,講的並不多。
「他是怎麼聯繫上你們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你。。。你不恨他這十年的不聞不問嗎?」何淺問完後看方柏堯的神色有些低沉,連忙說:「大人的事我們小孩知道得不多,有個人願意關心你總歸是好事。」
「恩,我知道,我不恨他,我們回教室吧!」
方柏堯回到教室屁股還沒坐下,計成韋抱著一個籃球風風火火地衝到他面前,喊道:「柏哥,我們去打籃球吧!」
「不去。」現在的方柏堯對籃球沒有任何興。
同樣剛進教室的安林樞聽到打籃球,眼睛一亮湊到計成韋身邊說:「你們要去打籃球嗎?」
「我想打,可柏哥不去。」
「為什麼不去?」安林樞對男生之間的一切運動都很感興,不解地問。
計成韋也跟著問:「對啊,柏哥你為什麼不打?」
「我有點累。」當著計成韋的面,方柏堯不能說自己對這種高中生的運動已經不感興了。
計成韋神經大條想到了剛剛聽到的話,湊近方柏堯低聲說:「柏哥,我剛剛聽人說你這次的成績考得很不理想,你要做好被訓的準備。」
「你當我是你啊,我就算沒考好,楊老師也不會訓我。」計成韋出了汗,輕微的汗味夾雜著他身上屬於少年濃烈單純的朝氣,突然讓方柏堯心生懷念,抬頭看到安林樞期待的眼神,接過那個籃球,說:「走吧,去活動活動。」
計成韋高興地略過考試的話題,拖著方柏堯往操場跑去。
安林樞跟在他們倆身後也去了操場,以前班上的同學都知道他的身體不好,沒人敢找他玩,他也不敢去湊那個熱鬧,不但自己會遭罪也會連累別人。
他特別喜歡躲在午後的林蔭樹下,看著操場上的男生們在操場上揮汗如雨朝氣蓬勃的模樣,只有那時,他才會有種自己也正當年少的感覺。
因為這次操場上有認識的人,他先去趟小賣部買了三瓶水,等他再回到操場時,場上的男生們已經開始了。
這一次他沒有躲在遠處的樹蔭下,而是和一群女生一樣趴在欄杆上,他的目光被場上的方柏堯吸引住了,場上運球傳球投球的他,褪去了這幾日一直縈繞著的陰鬱,有了十八歲少年該有的活力與朝氣。
上一世的事已經過去了,他是真的不願方柏堯再困在上一世的陰霾里。
寒冬的午後氣溫還有些低,在高懸的暖陽和少年人蓬勃的朝氣里,就這連低溫都無法停留。
方柏堯投進了一個球後,回頭就對上了安林樞痴迷的視線,轉頭看向籃板時皺了皺眉,他無法不去想安林樞那樣看他是因為他,還是因為他喜歡的那個人。
因為他的突然走神,隊友傳過來的球他無法及時避開,籃球擦過他的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留下的一片紅,滲出了一點點血。
「柏哥,你沒事吧?」計成韋連忙走近問。
傳球的男生看到那破了皮的小臂慌亂地道歉:「對不起,我沒注意,你要不要去醫務室擦點藥?」
「沒事,不怪你,是我自己走神了。」方柏堯走到籃球場邊上,拿起自己的校服外套想穿被攔住了。
安林樞看到這一幕連忙跑過去,一手抓住那件外套,湊近去看被擦著的小臂,說:「把手給我看看。」
「就破了點皮,沒啥好看的。」
方柏堯說得毫不在意,安林樞生氣地搶過那件外套,看到那已經在滲血的小臂,拖著他朝醫務室走去,邊走邊說:「你這得上藥止血。」
「你失望嗎?」
安林樞停下腳步,不解地問:「什麼?」
看到那雙杏眼裡的懵懂,方柏堯殘忍地說:「我連打個籃球都會受傷,與你喜歡的那個人相比,你失望嗎?」
「方柏堯。」安林樞第一次朝方柏堯生氣,他鬆開那隻手吼道:「你為什麼要拿自己和別人比?你們是長得一模一樣,可在我眼裡你和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那你剛剛為什麼看得那麼著迷?難不成是因為我?」
「我著迷是因為打籃球這項運動,也是因為你。」安林樞深吸一口吸,緩和了情緒後接著說:「我從小就很想和別的男生一樣肆意的跑和跳,可是我的身體不允許。剛剛最主要是因為你,球場上的你才像個真正的少年,而不是現在這樣。」
「我現在怎樣?陰鬱多疑?喜怒不定?可現在的我才是真的我。」方柏堯當然知道自己的區別,所以他剛剛才不答應計成韋,可最後為什麼會答應,他看著那雙杏眼裡漫上的水汽,拒絕去想,「我自己去醫務室,你別跟著我。」
擦藥消過毒後,他路過辦公室時,被楊書嫻叫住了。
楊書嫻看到他纏了一圈紗布的小臂問:「手怎麼了?」
「剛剛打籃球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方柏堯把外套穿好,問:「老師,您找我是說這次月考試的事嗎?」
楊書嫻看著手裡的成績單,斟酌了很久才問:「考試的成績出來了,你覺得自己考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