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告訴你。」安林樞說完躲到何淺身邊故作委屈地告狀:「淺淺姐,方柏堯好兇。」
何淺看著兩個人跟小學生似的鬧,哭笑不得地充當和事佬:「好了,別鬧了,再鬧食堂就只剩殘羹剩飯了。」
隨後直到吃完飯回到教室,方柏堯都沒有再開過口,安林樞不禁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麼煩人?
下午課間休息時間,安林樞找到杜臨確認了下午去初暨的時間。
下午放學後大家都去了食堂,他磨磨蹭蹭地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收好書包,回頭發現方柏堯居然還在,他以為對方是在等自己,傲嬌地哼了一聲。
方柏堯留到最後是因為上節課的筆記還差一點沒寫完,他朝安林樞翻了個白眼,看著他收好的書包問了句:「不上晚自習?」
安林樞當然感覺到了對方的鄙視,抱著書包說:「我請假了。」
方柏堯恩了聲就轉身想走。
安林樞看對方完全不關心自己為什麼請假,不甘心地沖那背後吼道:「等會我要和杜臨一起去初暨踩點,你去不去?」
方柏堯的一隻腳已經踏出了教室,在他考慮的時候杜臨來了,問:「你怎麼杵在門口?」
「你們要去初暨?」
「恩,要一起嗎?」
方柏堯上上下下打量了杜臨一番,隔著一米的距離都能感覺到對方的不靠譜,他果斷地說:「不去。」
杜臨被那眼神看的心裡直發毛,眼神里的嫌棄毫不掩飾,他對著那背影嘀咕著:「不去就不去唄!怎麼還帶嫌棄人的。」
方柏堯不去不止是因為他們兩個不靠譜,還覺得沒必要,柯修揚和葉景之間的那種狀態如果不找個突破點,就算去看再多遍都是沒用的。
安林樞收好書包走到教室門口只聽到了杜臨的嘀咕聲,問:「方柏堯呢?他不去嗎?」
「你覺得他會和我們一起去?」杜臨接過安林樞的書包,走在前面說:「趕緊的,不然他們要回家了。」
「知道了。」
下了車後,隔著校門望進去看到只有籃球場上還有幾個人。
初暨是國際學院,裡面的學生都是富家子弟,有九成都是要出國的,他們沒有高考的壓力,所以晚上都不上晚自習。
安林樞站在學校正對門的一棵樹下張望著,「我們開晚了嗎?」
「你的那本書不是實時更的嗎?」
「不是,大概會延遲半天,十個小時左右。」
「沒事,晚就晚唄!」杜臨倒是不介意,這樣貿然的跑來,沒收穫是正常的。
安林樞不甘心就這樣回去,跑到學校旁邊的一棵樹下,想再等一會。
這時有兩個女生挽著手從校門口走出來,杜臨手快把安林樞拉到樹的背面。
那兩個女生站在一輛車前聊了起來:「那個叫葉景的真討厭,一直黏著柯修揚,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葉景是柯家一個保姆的兒子,算得上是一起長大的,兩人黏在一起也算合理。」
「合理個屁,整天挎著張受氣臉,看著就晦氣。」
「好了,你這兩天別去惹他,還有幾天就是柯修揚的十八歲生日了,柯家很注重這次生日宴,你別到時候進不了場,那可就虧大了。」
「我知道,算了,不想了,我回家了。」
兩輛車子先後離開後,杜臨說:「按正常的進度來的話,他們兩人是在柯修揚十八歲生日前重生的,我記得原劇情里柯修揚十八歲生日是個很重要的時間節點。」
「恩,一群富二代瞧不起葉景把他奚落了一通,然後柯修揚出現打了那群人的臉,眾目睽睽之下柯修揚牽了葉景的手,這下葉景才終於相信對方變了。」
「真俗套。」
「恩,的確俗套。」安林樞看天色不早了,說:「我們回家吧!」
第二天中午的下課鈴響起後,聽了一上午課昏昏欲睡的安林樞反應遲鈍沒跟上大部隊,磨磨蹭蹭地收拾著桌面。
方柏堯寫完最後一道題,起身時,腦子裡又一次響起了巨大的機械音,他抬頭看到身前的安林樞直直地朝地上倒去,顧不得腦子裡的聲音伸手撈了一把,剛把人撈到懷裡他也撐不住的倒了下去。
「2號宿主請注意,4號Bug柯源已激活,2號宿主請注意,4號Bug柯源已激活,2號宿主請注意,4號Bug柯源已激活。」
頭疼欲裂的他本能地把頭埋進溫暖柔軟的地方,鼻尖淡淡的清香稍稍緩和了點頭疼,睜開眼對上的就是一片白皙的皮膚,輕輕動了動鼻翼,那股清香更加明顯了。
「嗯!」
聽到這聲呻吟時,他的腦子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連忙抬起頭,看到一張煞白的臉,兩道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額頭全是細汗,嘴唇滲著血珠,那是被對方自己咬破了的。
他用顫抖的手把懷裡的人輕輕地放在地上,想要起身,重心不穩的踉蹌了一下,雙手撐著課桌,閉眼緩了好一會才能勉強站穩。
站穩後,他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才蹲下身去看安林樞,嘴唇上的血珠已經凝固了,他無視那些血跡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臉:「醒醒,安林樞,醒醒。」
安林樞慢慢睜開眼,還沒看清眼前的人就下意識地喊疼:「疼,好疼,我的頭好疼。」
他似乎是被疼得狠了,那雙迷濛的杏眼裡含著淚,語調軟軟的帶著撒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