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也似是未料到会有这么多人出现,连忙跪在地上告罪。
靖安帝面色不渝看着面前低头请罪的女子,沈青梨虽是被唬了一跳,但还记得认务,偷偷拽了拽靖安帝,靖安帝似是安抚的看了一眼沈青梨,随后呵斥道:“大胆何人竟敢在宫中行刺。”
那女子虽恭敬但不慌张,只是黄鹂一般的声音不急不缓道:“妾身是长春宫的魏美人,妾身不知圣上和娘娘们驾到,只是从小习惯这个时辰练舞,妾身知错。”
易正青也将那把酷似银剑的绸带举了过来,靖安帝拿在手上,倒是有了一丝好奇:“朕瞧着你方才挥舞的时候它酷似一把剑,直挺挺的,怎么是块软绸?”
那女子抬头,望了一眼靖安帝身后的两位嫔妃,尤其是左边那位,委实让人惊艳,但又收敛情绪,娓娓道来:“妾身一直练习剑舞,只是女儿家的,到底手臂力气不足,拿把真剑挥舞,委实不雅,又找过旁的代替,都怕伤到旁人,也是无心之举,便到了如今,这十年练下来也算是小有成就,不想差点伤了娘娘,是妾身的错。”
华嫔在一旁冷脸哼笑:“魏美人来的倒是巧,本宫与庄妃娘娘陪伴圣上游个园子便能偶遇你,倒是有缘分。”
又看了一眼易正青意味深长道:“还是有人给你开了方便,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易正青!!!姑奶奶,您可别坑我!
华嫔的话也让靖安帝蹙眉,易正青连忙跪在地上:“圣上明鉴,奴才也不知魏美人在这里,圣上就算给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背主。”
那魏美人抬眸瞧着靖安帝,似是有一丝受伤,瞧着分外可怜,让人忍不住软下神色:“圣上可让人打听,自打妾身入宫后每日这个时辰便会在这儿练上一个时辰。”
靖安帝自然知道,若不是为了让眼前的魏美人尽快上钩,他们也不会费心布置,没想到一个暗探似是真的融入后宫一般,成天如后妃无一二般。
只是眼前,既然对上了,自然就不会轻易放过,眼前的魏美人自然要宠,还要宠上天,还要时不时透露一些小消息,不然怎么让齐王这条肥鱼上钩!
魏美人那一双分外灵动的眼眸眼下楚楚可怜,却又撑着一丝倔强。
华嫔见状冷哼一声,沈青梨自然也是冷了脸。
靖安帝似是没有察觉一般,上前扶起魏美人,声音温和:“天寒地冻,你穿的这般少,岂是要生病。”
说着解开自己的大氅替魏美人系上,又笑的温柔,这让本就俊逸非凡的男人脸庞上多了一丝亲和。
魏美人不由多看了两眼。
与齐王不同,虽说两兄弟终归有一两处相似的地方,但齐王眼中邪魅,为人放浪不羁的,与圣上判若两人。
魏美人头一次红了脸,微微低垂脑袋,恰好露出自己的脖劲,钱娘子曾说过自己最美得姿态便是脖劲,自然也是希望给圣上留下个好印象。
果然靖安帝的眼神时不时落在魏美人的身上,这让魏美人心中一丝得意和欢喜。
只是华嫔突然横在圣上与自己的跟前,娇嗔道:“圣上可是有了新人,就眼里瞧不见臣妾和姐姐了?”
靖安帝似是面上尴尬。可说的话倒是有一些打的态度:“哪有,朕对你们一视同仁,都是一样的,你就是这般喜欢瞎想。”
华嫔可不依,想要上前歪缠,却头一次被靖安帝在众人面前下了面子,好在沈青梨开口劝慰:“华妹妹也不是故意的,您这般说,华妹妹该伤心了。”
靖安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你往日里不是欢喜那一头纯蓝色宝石头面,朕让易正青拿来给你,天寒地冻的都早些回去吧,朕还要批阅折子。”
说完便先行一步离开。
而沈青梨等靖安帝离开后这才冷眼扫过魏美人:“行了,没听见圣上话说天寒地冻,早些回去吧。孟春。”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而华嫔却不好对付,走上前捏住魏美人的小脸:“就凭你这点小伎俩,也敢在本宫跟前班门弄斧?来日方长咱们早着瞧。”
“娘娘说笑了,月如不过是刚进宫的,娘娘何苦针对妾身呢。”
华嫔冷笑:“你别以为本宫不知,你是齐王送进来的女人,安能有好心?劝你老实一些,不然本宫脾气暴躁,可没那么好说话。”
又走了两步转回身,似是不解气一般娇声喝斥:“魏美人以下犯上,便在这跪着好醒醒神,但愿日后可要牢记尊卑,再有下一次,本宫可就不客气了。”
魏美人自然是眼中含泪跪在地上:“是妹妹的错,还请姐姐消气。”
“谁是你妹妹,当真是晦气。”
说完便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魏美人身边的小宫女陪着主子跪在雪地里,眼中满是心疼:“这华嫔娘娘委实过于霸道了,主子这些可如何是好?”
魏美人摇摇头:“是我的过错,我还不熟悉宫规,虽不知那句话犯了规矩,但是华嫔娘娘自然不会私自罚我,左右不过一个时辰,咱们便回去了。”
“奴婢是心疼小主。”
站在远处的靖安帝看着眼前这一幕,哼笑:“齐王是不是以为他自己喜欢这样的,天下的男人都喜欢?”
“走吧,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