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是让他大老爷干等一个晚上,那明天那个小娘子就要吃些苦头了,到最后这家人还是不识趣,那就是杀人者海捕公文传天下,侯氏一家没收家产配边疆。
正在想着,就听到门外声音:“老爷,回事!”
“进来吧!”
门子弯着腰小碎步的走近:“老爷门外来了个人,说叫王树山,特意来拜访您,还抱着个小箱子。”
“嗯。让他进来吧”
门子退下之后,老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现在才有点滋味了。
王树山低着头,抱着小箱子跟着门子,亦步亦趋的来到花厅,先给县太爷行礼,然后上前几步将箱子放在太爷手边的桌案上。
这才开口道:“我妹妹家的事情让太爷费心了,一点土特产孝敬太爷不成敬意。”
县太爷用手中的扇子轻轻的挑起箱盖,看到里边的东西“啪嗒”又盖上,才缓缓的开口:“你妹妹家的事可是咱们县这些年来少有的大案,虽然凶手畏罪自杀了,但是根源上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却闹出了人命,你妹妹家也难逃责任。你说是不是啊!”
王树山一愣,赶紧说道:“是是是,这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不知道轻重嘛,现在他也死了,算是一命抵一命,可是我妹妹身子骨弱,实在受不得牢狱之苦,还请大人明察!”
“这毕竟是三条人命,万一哪天苦主找来,又找不到你们的人那如何是好?”
“还请大人放心,小人一定严加约束,不让妹妹一家离开县城半步,大人可随时召唤,况且我妹夫侯宁还是太爷您亲手点的秀才呢,怎么说也是师生呢,哪会让老师为难,这土特产大人要吃着可口,回头小人再给您送一箱来!”
“哦,侯宁原来是你妹夫啊,我说侯家怎么这么耳熟呢,那这样的话也倒不是不行,不过嘛,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那两间店铺,哎,如果没有侯家收那两间店铺,哪里会惹来这许多麻烦。”县太爷接着开口。
王树山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这他妈的县官太贪得无厌了,要了钱还想着要铺子。
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继续陪着笑脸:“是,确实是这铺子惹的祸,这不是和妹夫商量着把这铺子盘出去嘛,太爷您觉得三百两的作价有人会接手这个铺面吗?”
“嗯,三百两的价格比周边的价要高上了一些,不过也算合适。”
“行,那就这两个就转出去,太爷您有认识的人想要买铺面的吗?烦您给介绍一个!”
“行吧,我回头问问那些财东,有没有想要铺子的!”说完缓缓的端起了茶杯。
端茶送客,王树山又客套了两句,便起身告辞。
等离开县衙一段距离之后,才重重的啐了一口:“黑心贼!”想想妹妹很快就能出来,心中却又觉得轻松,脚步不由得轻松了许多。
回到侯家之后,王树山将事情经过和侯宁一家讲述一遍,众人齐骂县令是个脏官,不过脏官才能办事,就是担心这赃官再贪得无厌,那就成了个无底洞了。
想了许久,侯宁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大哥,一会我去写封信,明天您帮我送去书院,交给刘夫子,他是我的恩师,在咱们县中也是有些名望的,让他出一下面的话,那县令应该会适可而止的。只是以后再也无颜面对恩师了,算了罢了!”
说完,挣扎着站起身来,住着拐回书房里刷刷点点写了好几页纸的信件,然后装进信封,回到堂屋交给王树山。
这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经过刘夫子出面,在王树山第二次将土特产送进县衙之后的第二天,这件特大案件就宣判了:郭家三兄弟,单方面撕毁卖房文书,寻衅滋事、殴打本地秀才侯宁致重伤,后又多次上门寻衅,在与侯宁妻弟王树亭打斗过程中,王树亭不慎失手将三人打死,后因自感罪责深重,遂畏罪自杀;侯氏虽事涉其中,亦属苦主,现凶手已死,判:侯家收敛所有死者尸安葬,侯王氏英,给予释放,限制不能离开县域。
这操作差不多快是史上最快结案的凶杀案件了,这份判决即便交到府城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凶手也已经死了,除非苦主家里告状,但是苦主家里连条狗都没了,就这么王英被当庭释放。
王英被释放当天,侯家的铺面里就来了一个年轻人,在店铺里转了一圈,手里就多出来一份房契,王树山手里多了一份房钱交割完毕的收条。
从事到现在,一耽误前后就是六七天,期间只是捎回一个口信说有事耽误了,晚几天再回家,这要是回去说了生什么事情了,王家还不知道咋样呢!
料理完家里的事情,侯宁、王英两口子抱着孩子,雇了一辆骡子车跟王树山一起返回王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