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松看见王树亭的窘况,安慰道:“没甚的,两人有一个会就不影响交易,我叫那日松,兄弟你叫什么?”
“你好那日松兄弟,我叫王树亭”
“来来来,看看我家的羊,个个肥美。”那日松热情的拉着王树亭。
“我这驴子上只有布匹,你需要吗?”王树亭第一次做买卖也不知道里边的具体道道。
“草原上粮食、布匹、茶叶、铁器这些都是需要的,你这些布想要换些什么呢?”那日松反问道。
王树亭思索半晌才开口道:“我也是第一次跟着家人来到大同,也不清楚具体能交换多少东西,你这里除了羊有马吗?”
王树亭特别想要一匹自己的马,家中倒是有一匹马的,可那是老爹的坐骑,平时他和大哥、老四只有骑驴或者骡子的份。
“你这五匹布可换不了一匹马,最少要十匹布才行。”
王树亭神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那好吧,还是都换成羊吧。”
“得嘞,也不让你吃亏,一匹布给你换两只羊,你这五匹布十只羊,我给你一公九母,要是有母羊揣上羔子了你就赚了。我再送你五张羊皮”那日松翻了翻驴子上的布匹说。
“那多不好意思,再给我五张羊皮你不是亏了!”
“嗨,有啥亏不亏的,家里每年都攒不少羊皮,我看你顺眼交你这个朋友。”那日松摆了摆手。
王树亭也不是矫情的人,知道人家关照自己也不好不表示,在交易完成之后,讲别在自己腰间的匕拿出来:“那日松兄弟,我认下你这个朋友了,没有别的东西,这把匕送给你。”
这匕也不是多好的东西,是村中铁匠出品,据老铁匠说他是用了祖传的百锻钢锻法打造的,不过王树亭是不信的,没看到这匕打造的那么粗糙,麻布缠的柄,木头做的鞘,锋刃倒是磨了锃亮,也算是锋利。
不过即便是这样粗糙的匕,对于那日松来说也是不错的宝贝。他从小长到大还没有一件真正的兵器。
家里倒是有两把弯刀,那是阿爸和大哥的,二哥和他到现在也只有用桦木牛角做的弯弓,箭头还是骨质的,铁箭头不到战事阿爸根本不让任何人碰。平时吃肉用的是从破碎的铁锅上捡来的铁片。
这把匕上反射出的冰冷的寒芒,让那日松知道这比他那破铁片强太多了,不由得激动又把匕塞回王树亭手中说:“不行不行,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王树亭拉起那日松的手把匕放在他的手中:“那日松兄弟,我这辈子第一次做生意就是和你说明咱俩有缘分,我觉得你不错想交你这个朋友。”
“好,我也交你这个朋友,那我就收下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要是不着急的话这几天一起出去玩,咱们去骑马。”那日松说道。
“好啊好啊,我早就想骑马了,可惜我爹宝贝的紧不让我放开了骑。”王树亭一听就满脸兴奋。
“哈哈哈,好,那你明天早上来这里找我,我让你骑我的马,那可是我们家最快的马!”
约定好之后,两人辞别,王树亭将十只羊赶回他们扎营的地方,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父兄,得到了老爹的允许之后,第二天王树亭如约来到骡马市找到那日松。
两人一同在骡马市外围骑马,说实话不愧是那日松说的最快的马,那骑在马上风驰电掣的度,让人激动、兴奋忍不住的想放声大笑。
玩累了就找块空地,拿出准备的干粮、肉干、酒水痛快的吃喝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别人忙着做买卖,王树亭和那日松则是痛痛快快的玩了一个月,每天就是骑马、打猎,摔跤、闲逛。
两个人身形相当,力气也相当,若论拳脚王树亭稳胜那日松,论摔跤王树亭就没怎么赢过。两人相互学习相互进步,自然也成为亲密的朋友。
大明和蒙古的关系虽然时好时坏,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两个少年的友谊,特别是两人还悄默的去体验了一把蒙汉不同的风情,关系就更铁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起咋的一起咋的。
终于到了要分别的日子,这天傍晚,王树亭对那日松说:“那日松兄弟,明天我们就要返程了,不然就赶不上今年的秋收了,明年你还会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