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霖注视着眼前的两人,说道:“尊敬的两位先生。你们都是有才干的人。如今大汉朝廷民不聊生,食不果腹。我能力有限,那些劳苦大众需要一个希望。他们就能活下去了吗?未必,但是就连这最基础的希望,那些世家大族也要狠心地将它们摧毁。不给他们任何翻身的机会。两位先生也是世家大族出身,你们知道那些寒门学子想要出人头地是多么困难。我们为何不去寻找一些新的希望,给这些寒门弟子一个崭新的未来呢?他们难道一定比那些世家大族的孩子们差吗?他们只是被这些规矩束缚住了。如果我们能打破这种束缚,打破这些条条框框,给他们一个希望、一个未来。对于朝廷、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我认为都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郭嘉说道:“不愧是卢植先生的弟子,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为何他要收你为徒。这些年前来洛阳拜访先生的人很多,但先生唯独把你收为了弟子。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那公子我想问问你,您今后将做何打算呢?”
冯霖看着他们两个,在桌上写到:“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冯霖心中想着:抱歉了,我先借用一下,以后你再写一吧,黄哥。
郭嘉说道:“公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您就不怕我们二人去官府告你嘛。”
冯霖说道:“既然先生问了我这个问题,那我就回答您吧。如果我连这点信任都不能给予先生的话,那先生也不会在此听我说了。如今大汉朝廷已经奄奄一息,我们虽然不会去做造反的事,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需要等待合适的机会。”
郭嘉问道:“公子怎么知道将来一定会有这样的机会呢?”
冯霖说道:“自古以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秦朝仅存在两代就灭亡了。陈胜吴广起义就是因为被压迫得太过严重。而如今大汉朝廷和那时又何其相似。二位认为这个机会还远吗?”
戏志才和郭嘉说道:“奉孝啊,公子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要是再不表态就说不过去了。既然你不说,那就让我替你说出来吧。今天在这酒楼见面原本是我的主意,我想看看卢先生所收之徒到底是何许人也?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我愿意追随公子。”
冯霖说道:“谢谢先生的信任。那么您呢?郭嘉先生?”
郭嘉表示:“我也愿意跟随公子共创一番事业。不过公子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您:如果将来您取得了成功,该怎么对待那些世家大族?”
冯霖回答道:“自古以来,不能一概而论地说,所有世家大族都是不好的或都是好的。有些是好人,有些是坏人。我们不能以偏概全,也不能任由那些坏人继续压迫和剥削别人。我们可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去说服他们改正错误行为。您担心将来事成之后会影响到世家大族的地位吧?我可以明确告诉您现在谈这些还太早了。路要一步一步走,饭也要一口一口吃。现在我们尚未取得任何成就,谈论实现天下大同、太平盛世还为之过早!”
郭嘉深吸一口气,说道:“是我刚才太着急了。感谢公子今天告诉我这些。”
冯霖微笑着说:“不过请相信,我并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世家大族对我们来说既是悬在我们头上的利剑,同时也是我们手中的盾牌。关键在于我们如何使用它们。”
郭嘉沉思片刻,说道:“既然戏志才先生已经决定今天跟随公子离开,那么我就不再陪同你们同行了,请原谅我的冒昧。”
冯霖表示理解:“没关系,如果将来先生想要去并州的话,可以随时通知我和戏志才先生。我们会热情迎接您的。那我就先告辞了,等到出时我会过来叫您们的。”
待冯霖离去后,戏志才好奇地问:“你为何不愿意加入他们?在我看来,他们的理念前所未有地创新,从未有人涉足过这个领域。”
郭嘉回答:“我对他们的了解不多。虽然他们的志向远大,但我始终觉得我们的价值观并不相符。并非一路人。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从今以后,我们都将成为彼此的竞争对手。你向来胜少负多。下次再见面,恐怕要等到很久以后了。今天我们在这家酒楼相聚,也算是为你饯行吧。”
两人举起酒杯,用沉默表达着深厚的友谊与不舍。
在片刻之后,戏志才走近了他们。冯霖微笑着说:“您的朋友已经离开了吗?那么让我为您介绍。这位是典韦先生,他旁边的女孩叫赵蕊。这是小葵,我亲爱的妹妹,还有这位张妍,她是我未婚的妻子。”他安慰道:“您不必过于担忧,郭嘉先生只是与我们的理念不合,但并无妨。日后相见,我们仍可如旧日朋友般交往。”
戏志才回应说:“既然我已宣誓效忠于您,即使他是我最亲近的朋友,未来也注定分道扬镳。这是命运的安排,不可更改。”
考虑戏志才的身体状况,冯霖关切地对他说:“志才先生,若您的身体有任何不适,请告诉我的夫人。她的医术在我们之中是最精湛的。”
戏志才表示感激:“谢谢主公和夫人的好意,但我们现在必须尽快赶路。为了不耽误行程,我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延误时间。”
张妍也劝说:“先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也不希望在事业未完成之前就离开人世。”
冯霖补充说:“先生,请您先确保身体健康。只有身体健康,我们才能顺利前行。”
尽管冯霖和张妍都劝说戏志才接受治疗,但他坚持认为等回到并州后再做决定更为妥当。
沿途中,小葵一直陪伴着戏志才,两人欢声笑语,气氛轻松愉快。戏志才也逐渐从与好友分离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张妍感慨地说:“没想到你这么沉默寡言的人,竟然能和我的妹妹相处得如此融洽。看来她真的和你一样出色。”
冯霖点头赞同:“当然了,你看看是谁的妹妹啊!如果不是小葵一路上陪伴着先生、与他聊天,他恐怕很难走出这种情感困境。毕竟那是他一辈子的好朋友。将来各为其主甚至可能成为敌人,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事情。”
不久后,他们抵达了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