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都收拾差不多了,每个师傅照样一包大前门。工钱需要去后勤那里结算,客气的送走各位师傅,回到屋里看看,明显家具一放人气陡升。
今晚是不能在这里住了,出门敲开易大爷家门,开门的是易大妈,这个点儿还早,易大妈把小程让进屋里。和易大爷打声招呼就拜托易大妈明天还得帮着照看半天炉子,那炕今天是没法烧了,只能等明天。情况一说,这易大妈就乐了。
“要不说年轻人呢,咱四九城专门有摇煤球的,大多都是来自定州。你和他们说一声,他们直接把煤和土否给你送过来拌好,你用的时候直接加水和煤泥就成。”
“哎,这个好,易大妈您告诉我到哪儿找他们,我赶明儿一早就去办这个事儿,要不明儿晚上炕冷没法睡啊。”
“你明儿就搬过来?我还以为你星期天儿才过来住呢。”易大爷插话说了一句。
“早一天儿晚一天儿的不吃紧。择日不如撞日,明儿晚上我请三位大爷在我那儿暖个房,明儿星期六,喝多了后天儿能多睡会儿,您说呢易大爷?”程墨竹思量了一下说道。
“老易,我看行。”易大妈插了一句。
“行啊,咱院儿里添新邻居了,是个喜兴的事儿。我这儿还有三两肉票和已经买好冻着的三两肉,添个荤菜。”易忠海在这些事情上面很是大气。
“别介,易大爷!您这六两肉加上到年跟前儿还有9两,过年一斤半肉能好好包顿饺子,您这就出了算怎么回事儿啊!甭操心菜的事儿,您老哥仨擎等着吃喝就成,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和阎大爷说一声,然后您带我去请刘大爷,我不认门儿。”说着就起身,忽然想起来还没问易大妈摇煤球的那帮人怎么找呢。
还没说话就听见易大妈说:“小程,煤粉和土的事你就甭操心了,明天中午一准儿让他们给你拌好送来。”
“那可麻烦您了,我先去和阎大爷说一声,省的晚了人家再休息了就不好了。”说完就直奔前院。
“阎大爷,明儿我就搬进院儿了,明儿晚上您留着肚子,我请您老哥仨喝酒,就在我那屋子里。刚定的,我赶紧过来告诉您一声,我还得去通知刘大爷,就不坐了。”敲门后被让进去的程墨竹噼里啪啦的说完就准备走,老阎赶紧拉住他:“进屋连口水都不喝,臊三大爷呢?坐着,我给你倒水去。”
“哎哎,阎大爷,真不用,天儿不早了,我还得去刘大爷那里说一声,去晚了人家休息了就太失礼了。”
“成吧,那我就不留你了,明儿见。”
“明儿见。”
回去内院儿,易大爷已经站在门口了,看他回来随即领着往后罩房去了。刘家在后罩房有两间,西往东数第二第三间都是老刘家的。地方不大也够住了,老二老三一间,老俩一间。
易忠海敲门带着小程进屋后对着刘海中说:“这是咱厂生产科的程墨竹,中院儿空着的那三间厂里分给小程了,他今天刚归置好,明天准备搬过来。”然后便不再多说,剩下的得小程自己来说。
“刘大爷,前两天儿总是错过,也没来得及拜访您,明儿我搬家,我就想着晚上请您老哥仨吃个饭,也算是给我这当小辈儿的暖房积福了,您看呢?”小程摆的姿态很低。很多时候越是炫耀的越是自己没有的。
“看你这话说的,你这搬到咱院儿来那是给我们增光添彩呢,明儿晚我肯定到。”您看看,谁说人刘海中蠢呢,这小话儿说的到位。还是那句话:慢慢处,细细看。
闲话少叙,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晚上。易大妈办事妥帖,没到中午煤泥的事就利索的办完,人送煤泥的还帮小程和好一盆,捎带手的把抗给烧上了。
小程是在烟袋斜街吃完饭才过来的,中午刚好把带来的被褥铺好。自行车上也就绑个样子,到屋里就从空间里翻出来成套的新被褥铺好至于正屋南墙那张床,反正没人就那么光着呗。
收拾好后又出去一趟,出去前给易大妈送过去五斤白面,然后请易大妈帮着给上面,和好了就放炕边上就行,得快,小程没有起头儿(面肥)啊。
回来时自行车把上就挂着五斤三层五花肉、一条七八斤的草鱼。这时候人们都还没下班,趁这功夫进到耳房里,在碗橱里放进去一罐猪油,下面放上三四斤花生米。再往角落扔一缸酸菜一坛子腌黄瓜,架子上再摆几颗白菜,另外一个角落扔一堆土豆,齐活。
至于调料啥的早就各就各位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去炕边上看看面,温度高的还真快,已经起来了,得,开整。程墨竹从来没有想过请何雨柱帮忙操持这一桌不是东西和钱的问题,而是对三个管事大爷的尊重,无关人品,只关乎人这个字。
先把大灶的锅开了,然后又把炒锅给开了。至于锅哪里来的?守着轧钢厂,打俩锅那叫事儿?正常掏钱请人打造,谁也说不出什么,况且这个还是和彭科长说过的。
先炖红烧肉,程墨竹在老大哥那里时,偶有空闲就琢磨前世王守义炖肉料的味儿,也让他琢磨出些门道。说不上完全一致,但也有八成的相似了。谁让后世都需要配料表呢,剩余的两成比较符合他自己的口味儿。
热锅凉油下糖炒色,焯过水的肉下锅翻炒,加酱油翻炒后加开水,扔进去两包自己配的调料就不管了。开锅把浮沫撇出去加上盐,炖着吧,照着一个小时来。
盖好锅盖儿,把灶里的煤撮出来几块儿放炕炉子里。小火儿慢炖着吧土豆和白菜都处理好了,土豆丝水里泡着,花生米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放屋里。
看时间差不多了把大灶里的红烧肉和汤汁都捞到铝锅里放到炕炉子上慢慢的咕嘟着。一勺猪油下锅,辣椒葱花爆炒再下酸菜加水放鱼。主要小程刀工不行,片不下来鱼肉,只能硬上整条了,焖上。堂屋里的蜂窝煤炉子刚好炸花生米,一点不浪费。
看到易忠海和刘海中一起回来的时候,程墨竹招呼了一声,问阎大爷下班没。阎大爷下班稍微早一点,已经在家了。十来分钟后,随着酸辣土豆丝和强炒白菜上桌,今儿这顿饭算是做好了。不过小程看着这五个菜别扭,跑耳房又开了两罐老大哥的肉罐头,摆上桌总算是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