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三年程墨竹一直在路上,减产只是两个字,饥饿、吃不饱是这两个字在人身上的具体体现。他自己倒是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空间里东西跨院都快存满了。在老大哥哪里进修的时候,时不时的忽悠他那个师傅波波夫打猎,西跨院里存满了熊、鹿等野味儿,连老虎都有好几头。至于说牛羊肉之类的更是无可计数。但是,救一人容易,可是满眼都是这样的情况,即便全部撒出去又能改变什么?
华夏民族是一个坚韧的民族,挺过去就是光明。倏忽间就到了今年,今年总算是有雨水了,粮食产量开始慢慢恢复,这就是一个好的兆头。
一路思索着走进了红星轧钢厂办公楼。程墨竹来轧钢厂已经一周了,他的组织关系在一机部,回国参加工作的时候定级18级,算是特殊对待了,比大学生毕业参加工作直接高出6级,算是对他在老大哥哪里留学期间贡献的嘉奖。
经过三年风雨无阻的调研以及加班加点的定制生产管理规范,中间连跳两级到了16级,去年年底审议通过规范后,级别调整为14级,工资138元,正儿八经的高薪阶层,更别说随之的票据及补贴等。这次派至轧钢厂,单独提升一级至13级别,妥妥的正式步入领导阶层,也就是这个年代,后世可不会如此。
不过他对于这些并不是很在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出去调研饿不着他,回来一天三顿食堂也花不了多少钱票。现在空间四合院里还放着2ooo多块钱,各类票据也不少,除了当月有效的,其他的一般他都会留着。几年来审视内心,依旧是那个目标:加快华夏工业化进程,加快华夏从零部件加工到整体设备制造的步伐。
到了办公室,时间还算早。升起炉子打扫卫生,卫生打扫完了火也就上来了,烧壶开水灌到铁皮暖瓶里,烧第二壶水的时候同事们就6续到了。
“小程,每天就见你来的最早,辛苦了”李大姐笑着打招呼。李大姐全名李芬,54年从四九城重工业学校毕业后就来到了红星轧钢厂,刚好赶上第一批工业公私合营,也算是轧钢厂改制后的元老级人物。说是李大姐,其实年龄也不过28、9岁,比程墨竹大不了几岁。
“大姐,我这一人儿吃饱全家不饿的,肯定要提前到岗为你们做好保障工作。”
前面说到程墨竹来轧钢厂差不多一星期了,具体他负责什么或者说他的具体工作到现在也还没定下来,科里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啊。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厂领导知道他的基本情况,可也仅限于一机部下派挂职干部这个身份。现在就是每天由科室派个人带他去各个车间溜达,这一个星期下来也差不多快把车间溜达遍了。
红星轧钢厂经过几年的持续扩建,已经从只有2ooo多人,两个车间的私营工厂展成为15个车间,加上配套后勤等拥有18ooo余人工厂。原工厂娄老板在去年的时候将自己公私合营后持有的仅有分红权力的股份全部无偿捐献给国家,所以,现在红星轧钢厂是完全的国有资产。
“小程,今天还去车间吗?”科长彭森林问道。他也很纳闷这小伙子厂里怎么考虑的,放他这里就不管了?他去找杨厂长问过怎么安排程墨竹,杨厂长让他不用管,暂时先让小程熟悉一下车间,具体工作需要仔细考虑一下。这也让彭科长明白程墨竹应该是比较有本事或者有背景的人,所以对他的态度自然也不会生硬。这年头没有傻子。
“彭科,还有一车间我没去看过,您看今天麻烦哪位同志带我去熟悉一下?另外,彭科,我想从明天起请四天假,这不咱厂给我分配的房子下来了嘛,我得规整一下房间,再采买些家具什么的,那房里什么都没有,都需要重新置办。”程墨竹挺不好意思的对彭森林说道。毕竟一下子请四天假,也属实有些过分。
“行,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月底工资时候可是按照实际天数扣的,这个我得先和你说清楚,制度就是制度。”
“这是应该的,制度的制定就是要求咱们遵守的,老话儿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彭科您是这个。”说着就竖起大拇指还故意做出了个夸张的佩服表情。
“哈哈,你小子,让李端带你去一车间熟悉下情况吧。李端,李端!”
“来了科长,您说啥事?”
“一会儿你带小程去一车间熟悉下情况,小程有什么不清楚的你给他介绍清楚。”
“保证完成任务。”李端说完又转面程墨竹道:“程哥,咱什么时候过去?”
“您要方便的话咱们现在就往那边走,我主要是想熟悉下各车间,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就是想工作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还需要您给介绍一下,麻烦您。”程墨竹来了一星期了,早就和同事们序过齿,科里都知道他今年都24了,虚岁25,未婚,正儿八经的大龄青年。
这个年代女18男2o,基本到年龄就差不多都结婚了,这年月的相亲大多数都是快刀斩乱麻,双方大体情况通过媒人都了解过了,见面对眼缘儿三下五除二的就领证了。嗯,那个年代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一点问题没有。
程墨竹和李端边走边聊,程墨竹主要了解的是一车间最近五年生的设备事故,操作事故和人员事故。其实每一个车间最近五年的各类事故,他这里通过这一个星期的了解都制作了表格。
“程哥,一车间最近生的事故就是去年12月份,也就是临您来的前一星期。一车间三级钳工贾东旭违规修理故障设备操作失误造成自身死亡。本身他只是装配钳工,还没有到中高级大手的水平。我们调查后才知道只是因为和另外一名工人打赌,话儿赶话儿的就上头了。相互间对对方的技术都不服气,挺可惜的,刚好赶上年底,人物比较重,所以厂里的处理意见还没出来,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听车间里的人说,贾东旭一家子就他自己工作,上有老母下有一儿一女,也不知道将来这一家子孤儿寡母的怎么过,唉。”这李端倒是个心善的,程墨竹暗自想着。一时间两人也没什么聊天的兴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