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带来的封印松动,在左义的眼里被定性为“适应性进化”能力。
面对绝境与恶劣环境,人体内潜能就会得到激活,以此保护身体的主人避免死亡。
这也是禺惊国在这些年的动荡之中,天生凡数量显著增长的原因。
但这把钥匙在左义看来是一柄双刃剑。
动荡本身就是在削弱禺惊国的底蕴,用这种方式制造凡能力者相当于是在失血的过程中补血,解决不了根源问题。
左义需要的是能够让民众彻底陷入恐慌,却不影响到禺惊国展的极致恐惧。
黑洞组织确实可以在特定的地点制造混乱与恐惧,但这部分恐惧都会被黑洞组织成员身上的恐惧神印吸收,从而传输给埋在城市地底的恐惧阵法,再输送给遥远北境地底的恐惧神躯。
对绝大部分民众而言,黑洞组织对自己的威胁十分有限。
黑洞组织更多的是创造个人面对死亡时的极致恐惧。
毕竟黑洞组织诞生的目的除了是左义对抗反对声音的暗刀,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制造恐惧,而不是彻底瘫痪整个禺惊国,所以很少去做动摇禺惊国根基的大面积破坏事件。
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左义最终找到了一样东西。
那就是污染源。
污染源的出现最早要追溯到百余年前,年少时的左义就曾感受过污染源带来的极致恐惧。
每一次污染源的出现,都会让民众陷入恐慌,出现污染源的地方,整座城市的民众都会在污染源带来的威胁下瑟瑟抖。
因为污染源的影响无视任何物理防御,只要进入污染源特定的范围,就意味着将被精神感染,最终变成异变体怪物。
它就像是无解的瘟疫,被污染后没有解药与疫苗可以拯救。
这是左义眼里制造恐惧的强大工具。
一颗污染源产生的恐惧情绪,要越黑洞组织制造的一起大面积祸乱事件,让整座城市的民众人心惶惶。
提供的恐惧情绪既可以供养恐惧神躯,也可以用于刺激天生凡的诞生。
但这个东西在左义眼里是潘多拉的魔盒。
如果不能及时控制,就会爆大面积的污染事件,一旦出错就会让禺惊国彻底翻不过身来。
就像是高空走钢丝,失误的结果就是死亡。
为此左义开始研究污染源的解药,以此作为保底的手段使用,防止事态彻底脱离掌控。
原本左义想的是,哪怕能够研究出解药,也不能公开。
毕竟有解药就意味着恐慌情绪会得到抑制,未知才能带来真正的恐惧,解药的出现会让民众的内心打上一层保险,认为自己即使被感染也能得到救治,有了安全阀。
但解药始终都没能研究出来。
这让左义陷入了是否使用这张手牌的矛盾情绪中。
想到人族面临的外海资源危机,以及未来要面对的黑潮天灾,他最终还是决定铤而走险,继续使用污染源。
为了保证污染源事件始终处在可控的范围,左义对圣徒组的架构进行改革,建立了专门处理污染源的小组制。
只是这样还不够,每年左义都要求各大城市组织应对污染源的演练,让其成为常态,还要求各大城市在所有区域安装专门用于通知紧急事件的广场喇叭,出现污染源事件时,及时进行全城通知播报。
广播既可以扩大污染源的声势影响,也可以让民众在应对污染源事件时及时撤离。……
广播既可以扩大污染源的声势影响,也可以让民众在应对污染源事件时及时撤离。
左义要的是民众提供的恐惧能量,不想禺惊文明在污染无休止的扩散中沦为腐朽怪物的国度。
抽出邪恶利剑砍向禺惊国的同时,左义用自己的方式为这把邪恶利剑制造了一把剑鞘,让邪恶始终处在可控范围内。
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造神与提高先天凡掌控者的数量。
黑洞组织有一个特殊组织,名叫“污染”。
这个组织的成员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是左义眼里绝佳的利用工具,也是他眼里必须要抹去的祸害。
寻找污染源就由这个小组负责。
每次投放污染源前,左义都会收到污染组织来的投放地址与情报,然后左义再将这则情报送给“黑夜”等效命于他的圣徒组高层。
其中,卷宗上就记录了让纪修感到啼笑皆非的一件事。
污染小组曾多次对内进行清理,认为小组内出现了千面组织,或是圣徒组的卧底间谍。
因为每次污染小组投放污染源,都会被及时现,圣徒组的高效率清理简直像是预判,根本无法让污染得到有效扩散。
污染小组的组长“甘舵”因为此事甚至对污染小组进行了一次彻底换血。
但甘舵怀疑过所有人,唯独不曾怀疑黑洞组织的神秘领。
左义虽然从未在甘舵面前显露真身,但在他的眼里却是极致的邪恶化身,是赐予他越凡俗能力的黑洞领袖,更是黑洞神在世间的神性代理人。
甘舵眼里的神秘领袖是一切恐惧的根源,哪怕怀疑自己也绝不可能怀疑他。
最终甘舵将这个问题归咎于圣徒组的高效组织架构,虽然仍按照左义的要求释放污染源,却也彻底放弃了对内查找间谍的想法。
因为找了一圈,人员也换了一圈,根本找不到真正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