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海没敢在院儿里多逗留。
跟那些宫女太监们炫耀了下,说他这几日在牢里,吃了睡,睡了吃,没人敢对他怎么样后。
便赶忙进了主殿给兰妃请安叩谢。
“奴才胡德海叩见娘娘!呜呜呜……谢娘娘对奴才的搭救之恩,奴才日后定当为娘娘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呜呜呜……”
论演戏,胡德海是在行的。
他一进去,便对兰妃庄重地行三跪九叩,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表达他对兰妃的感激之情。
兰妃一双娇媚的凤眼剜了他一眼。
挖苦他道:“本宫瞧你刚才还在院儿里跟那些太监宫女们聊得甚是开怀,这会子在本宫面前却哭得眼泪哗啦的。”
“你这狗奴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本宫瞧着你在牢里关几日,倒是见长了不少啊!”
“娘娘打趣奴才了,奴才在娘娘面前,才是奴才最真的一面!”
“奴才打死也不敢在娘娘面前卖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那套,娘娘不信,奴才可以对天誓!”
胡德海抹了一把眼角,说罢,赶忙举起一只手作对天誓状。
兰妃撇了撇唇。
饶他道:“罢了,本宫谅你也不敢在本宫面前卖弄!”
“你如今出来了,便得好好为本宫办事!可别白费了本宫开口向皇上讨人情,把你这个狗奴才弄出来的这颗苦心!”
“娘娘放心,奴才这条贱命如今便是娘娘的了,日后定当竭尽全力为娘娘分忧!”
“嗯,算你还识相!你刚出来,想必还不知道,咱们这漪兰殿的婢子春意,如今已被皇上封为慧才人了,就住在这漪兰殿的西偏殿!”
“娘娘,什么,春意被封为慧才人了?”
听到兰妃的话,胡德海大为吃惊,心里也有些许忐忑。
这春意,他之前可是有在言行上轻薄过她的。
也不知这女人会不会记他的仇?
暂且收回思绪后。
他接着说道:“怪不得奴才刚才在院子里没看到她,却看到添了两个面生的婢子,那两个婢子想必就是皇上拨来侍候她的吧?”
“哼,她一个小小的才人,哪配皇上亲自给她拨婢子?是良妃那女人拨的!”
“这个良妃,向来惯会讨好皇上,做什么都顺着皇上的意来!本宫是越来越瞧她不顺眼了!”
“娘娘保重身体,切勿太动怒!论家世,论恩宠,良妃也罢,慧才人也罢,她们都哪是您的对手啊?”
“话是这么说,可如今本宫刚小产。”
“依皇上这性子,定是两三个月都不会再临幸本宫,本宫还能拿什么固宠?”
兰妃蹙着一双柳眉,面露几分忧心与不满地说道。
胡德海一双精明的三角眼瞟了她一眼,心里便顿时生了一个主意。
随即一脸谄媚道:“娘娘,奴才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娘娘愿不愿意答应?”
“什么主意?且说来听听!”
“诺!娘娘,您也知道,皇上本就不沉溺后宫。”
“您如今又在坐小月子,身子虚。如您所言,皇上为了您的身子着想,定会两三个月都不会再临幸您。”
“那这两三个月,不就白白便宜了良妃和颖妃等人吗?”
“与其便宜她们,奴才觉得,倒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趁机让自己院儿里的慧才人替您争宠!”
“慧才人若肚子争气,也怀上了龙种。到时,等她将龙种生下来,您就把她的孩子要过来,抚养到您的名下。”
“至于那慧才人,您到时是留她一条命,还是让她消失,这还不是全由您说了算?”
胡德海此主意,打的是借刀杀人,一箭双雕。
所谓女人心,海底针,他没把握慧才人以后会不会找机会对付他。
所以,便想借兰妃的手,先将她给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