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便将锦瑟支了出去,然后走到春意身边。
突然低下头,吸着鼻子深深闻了一下春意头上的香味。
然后将她头上的那朵紫色珠花拿了下来。
眸光锐利地问她道:“春意,你头上这朵珠花,这几日散着一种特别的香味,你难道不觉得吗?”
“啊,是吗?这珠花我一直戴着的,戴了很久了!”
“你确实是一直戴着,这个咱家平日也有眼看到。那你好好想想,最近几日,有没有人动过你这朵珠花?”
“没有啊,我跟锦绣锦瑟她们住一屋,她们从不乱戴我东西的。”
春意见胡德海突然盯上了,她常戴的这朵普通的珠花。
不由一脸懵。
见她脸上毫无虚色,想必她应该没撒谎。
胡德海便继续引导她道:“你再好好回想下,最近你身上有没有生过什么特别的事,遇见过什么特别的人,或是谁跟你说了什么特别的话?”
“这……”
“哦,也就前几日我去内务府领月例,合欢殿的宫女白荷不小心撞了我一下。”
“我当时感觉好像头被人动了一下似的,当时就抬手摸了一下,现髻是好好的,便也没放在心上了。”
“合欢殿的宫女白荷?玉嫔身边的丫鬟?”
胡德海对白荷有些印象。
是玉嫔两个贴身丫鬟之一。
“对,白荷是玉嫔身边的。”
“胡公公,那白荷难道跟我戴的这珠花有什么关系吗?”
“那天她撞我时,我记得她是两手空空的,也并没拿什么东西在手上。”
“有没有关系,待咱家细细查了便知。”
“春意,这朵珠花且先交给咱家帮你保管吧!娘娘滑胎,怕是跟此物脱不了干系!”
“啊?胡公公,怎么会这样?春意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胡公公你要相信我!”
春意一听珠花竟牵扯到兰妃的滑胎之事,顿时吓得想哭。
忙哀求胡德海道。
“春意妹妹别怕,咱家与妹妹在漪兰殿共事一年多,自然是相信你的!”
“不过想要咱家保你,珠花之事,你便当不知,也不可对任何人,包括娘娘提起。听到没有?”
“听到了,春意一切都听公公的安排。”
“嗯,真乖!这脸蛋儿可真滑!”
胡德海色咪咪地调戏了一句后,便抬手用力捏了下春意嫩滑白净的鹅蛋脸。
春意心中甚是反感。
但如今有把柄落在他手里。
也不敢反抗。
只得任由这个年纪能做她叔的阉人,占了她一把便宜。
这厢。
自从暗中授意白荷与小桂子,偷偷掉包春意头上的珠花后。
这几日,玉嫔像是在等待过年到来一样,日日在翘以盼着漪兰殿这边的异常动静。
今日,听白荷来报,春意突然急匆匆地去太医院请了常太医。
她便料想,事情怕是成了。
不由得又欣喜又紧张又激动。
恨不得马上去漪兰殿亲眼证实下,看看失了龙嗣的兰妃此刻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