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珠哭着跑出殿外,孙嬷嬷候在外间,见状忙跟上去。
两人回至殿中,孙嬷嬷忙打水给张宝珠洗脸,心下虽气恨,却不敢说出口,只去劝张宝珠道“姑娘,若你真个毁了容,总归要给你一个说法,不会这样不了了之。”
张宝珠素着脸躺到床上,一时心灰意冷。
她躺了一会,伸手摸摸脸,感觉没有那么烫了,便掏出小铜镜照了照,现脸上已消了肿,只是脸色惨白,双眼无神,一点神采也没有。
她收起小铜镜,动了动身子,只觉肩膀酸痛,手臂沉重,这时候肚子还出“咕咕”的不雅声音。
又羞又气又累又饿。
看看已是午膳时间,只是这时候,怎么也没脸往前边去了。
孙嬷嬷道“我去前边瞧瞧,那位来了,殿中其它人难道还能饿着姑娘不成”
孙嬷嬷去了片刻便回来了。
她托着一只盘子,上面是一碗蛋花汤,并两只包子。
她把盘子放到床边的破桌上,上前去扶张宝珠,低声道“姑娘,起来用膳罢,今儿那位来了,留在殿中和佛奴用膳,膳食倒是好些了。”
张宝珠坐了起来,又摸摸脸,红着眼眶道“这冷宫日子太难熬了。”
孙嬷嬷见她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赶紧劝道“姑娘,出了冷宫,虽锦衣玉食,到底没有前途,在这儿,才有希望。再说了,纵然不得那位垂青,以后出了冷宫,也可以说曾陪着苏娘娘和佛奴在冷宫吃过苦受过罪,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到时谁好意思亏待你。”
说着端了蛋花汤递给张宝珠。
张宝珠喝了一碗热汤,吃了包子,恢复了一点力气,倒不再那么消沉了,只道“但天天干粗活,我委实受不了。”
孙嬷嬷道“这不过是考验姑娘罢了,过几日,定然不好再叫姑娘干这些。”
张宝珠咬咬牙道“且再熬几天看看。”
孙嬷嬷又道“姑娘素着脸,初看有些没精神,看惯了又觉另有韵味,且苏娘娘也素着脸,没准那位就喜欢素颜呢。”
张宝珠闻言,又燃起一丝希望,低声道“姑母也不会放任不理,过几日定会来看我,到时自会为我做主。”
那头,齐帝出了冷宫,待见完大臣,处理了一些政事,至傍晚,便过去见张太后。
他进了殿,请安问好,待落座,便直接道“母后,宝珠不宜待在冷宫,母后明儿过去接她出来。”
张太后瞥他一眼,淡淡道“是皇后的主意么”
齐帝道“母后以为皇后敢有这个主意么”
张太后“哼”一声道“宝珠这孩子,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心思纯良,绝不会害人。她去冷宫服侍皇后,不比别的人更可靠”
齐帝一笑道“母后,冷宫日子苦,宝珠未必能熬下去。”
张太后道“皇后和佛奴熬得,她自然熬得。”
齐帝佛奴岂是省油的灯,宝珠熬不了几天,自会哭着跑出来。
齐帝回至殿中,却有张公公来禀报,说是暗暗调查之下,现宫内共计有三十二个身份略有疑点的太监和宫女。
齐帝点头道“明儿上午,设着法把他们全集中到御花园凉亭内,隔着帘子审问,朕会在帘外听审。”
张公公领命下去。
这一晚,张宝珠依然累得精疲力尽,躺到床上几乎动弹不得。
另一厢,简行真和卫南飞在打赌张宝珠能否熬到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