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倒是有趣,薛衣人挑了挑眉,示意玉卿久继续说下去。
玉卿久便接着说道“想必薛庄主已经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剑道完全不同,这一次久与是庄主切磋,心中已经有些感悟,不若庄主与在下来日再战。”
薛衣人似乎被这个说法弄得难得愣住了,因此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不仅没有反应过来,反而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的先点了头。
玉卿久对这个结果倒是很满意,她也笑着冲薛衣人抱了抱拳,道“那便约好了,来年今日,在下再与薛庄主一战,看着那个时候,咱们是的进步更大一些。”
眼前的少年眉眼真诚,很容易就让人信服。薛衣人静立了半晌,他的脑海中还是翻江倒海的闪过玉卿久方才的招式,他需要承认的是,玉卿久说的没有错,这一场比剑,他的确是受益良多。
“江湖人虽然讲究快意恩仇,但是贸然赴死,总是让家人伤心的事情。生死之事大矣,以后切莫轻言。”
从一群观战的小黄叽身后,走出了一道欣长的明黄身影,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味道。叶英一边走,一边说出了这样的一段话,像是在教训他莽莽撞撞的小徒弟,又像是在提点一个悟性不差的后生。
叶英这话,在对薛衣人说,也在对他的卿卿说。
他不喜欢自己的徒弟与人搏命,哪怕他自己当年也是在名剑大会上与人生死相斗,这才如沉镜开磨一样的真正走上无上剑道的。可是到了卿卿这里,叶英格外不能接受这孩子轻贱生命。
至若薛衣人,叶英是看到了薛衣人的一个不足之处,或者说,弥补这个不足,便是薛衣人突破的契机。
他不在乎生命,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对手的。因此这样的人的剑难免就少了几分重量,每一条生命都该是重若千钧,这千钧的重量悬在剑尖之上,剑招才会有分量。如今薛衣人的毛病,便是他的剑快则快矣,可是却有些太轻了。
可贵的是,薛衣人自己似乎已经模模糊糊的意识到了这一点,而如今,叶英不过是将他还有些没有想明白的地方干脆挑明罢了。
薛衣人沉默了许久,终于将自己的剑缓缓收入剑鞘。这一次,他的白衣之上没有染血,可是他这一次的收获却比之前白衣染血的哪一次都要大。薛衣人觉得,自己这一次回去,大概要闭关一些时日了。
不过薛衣人这一次闭关之前,到底还是打算在藏剑山庄之中多住几日他现,自己虽然就连藏剑山庄的大弟子都没有办法打得过,就更别说打败藏剑山庄的大庄主了,可是每日旁听一下大庄主教导那些藏剑小弟子,或者给玉卿久开小灶,他也实在是受益良多。
薛衣人本就不是什么顾忌脸面之人,只要是对自己剑道有益的事情,他都会去做,因此这一次,薛衣人打定了主意要在藏剑山庄多待一些时日,之后再回自己的薛家庄闭关。
左右藏剑山庄也不少一张嘴吃饭,更不少一间屋子可以让薛衣人住,所以他想要在这里多呆一些时日,叶英也就由他呆着了。
而薛衣人和玉卿久的这一战,说起来并未在江湖中宣扬开去,就是薛家庄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大爷到底去做什么了。薛衣人和西门吹雪不同,他要出去杀人的时候,是从来不和家里交代的,薛家庄的人也早就习惯了他的这一点,因此也不怎么相寻。
薛衣人独来独往惯了,纵然家中有妻有子弟弟,可是他却并不怎么和他们交代自己的事情。
玉卿久并不会质疑旁人的处世之道,因此她虽然从薛衣人的口中隐约知道了他和家人的相处模式,虽然心中暗暗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她最终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薛衣人的暂住,并没有让藏剑山庄的日常变得有什么不同。
是夜,玉卿久洗漱完毕,已经躺在了床上。
黄药师来到这里之后,见到自家闺女和旁人共住,虽然知道那臭小子其实是个丫头,但是黄药师还是将自家闺女扯出了玉卿久的屋子,让她住在自己院子的厢房中了。黄蓉老大不乐意,连着亲手做了好几天他爹最讨厌吃的冬瓜,可是却到底还是从玉卿久的房间里挪了出来。
如今玉卿久的屋子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人。散了冠,玉卿久着一身雪白里衣,躺在床上半阖了眼眸,俨然一副即将入睡的样子。
仲夏的夜晚,蝉像是疯了一样的鸣叫,那声嘶力竭的叫声连绵成片,掩去了一些细碎的声响。
可是玉卿久在半梦半醒之际却还是捕捉到了那一丝异样的响动,她没有睁眼,甚至呼吸都没有变化,只是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忽然,一道寒芒闪过,只映出了一段清冷月光。
已经“沉睡”的玉卿久在对方那一剑刺来的一瞬间,猛的将身上的浅色的丝绸锦被扬起。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她的手瞬间摸到床边的轻重双剑。
玉卿久扬手,一剑出鞘。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