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克爾辛勢在必得,萬事俱備,早已經聯繫好在議席的各國,所以結果可想而知。
當年的事裡,誰都知道是克爾辛在咄咄逼人,剝奪人家的獨立國資格,可那時候的克爾辛一國獨大稱霸碧雲星,無人可以制衡它。
於是,哪怕他們都知道賽馬聖楚從古到今就不屬於克爾辛,甚至它的歷史起源比克爾辛還早,那些人也選擇指鹿為馬。
代入一下角色,宋傾可以理解這些人的痛苦,那是賽馬聖楚洗刷不掉的國恥,那是他們心中最深的絕望。
但這不是他們可以設計殺害她昭國同胞的理由!
或許是布萊克壓抑了太多年,如今可以對著他人肆無忌憚地傾訴,可以光明正大地說出他們心中的想法,他有無數濃烈粘稠到要結晶的感情堵在胸口蠢蠢欲動。
「奧斯頓告訴我你買了我們的槍,可以前的我們在槍枝彈藥方面被克爾辛卡得死死的,你知道我們付出了多少努力,拋棄掉了多少曾經引以為傲的品格,才做成了這種混亂又充滿罪惡的生意嗎?」
布萊克說完抬頭與賽馬聖楚島遙遙相望,眼裡閃著炙熱的愛意以及對自己深深的厭棄。
曾經的他們只是在一座風景優美物產豐饒的小島上安居樂業的純樸漁民。
可後來,他們染黑了自己潔白的羽翼,從此失去擁抱光明的資格。
布萊克外露的情緒讓宋傾心頭戰慄,她不認同他們輕賤他國人命的做法,但她尊重他對獨立與自由的渴望,尊重他對故國的熱愛。
只是,宋傾不由得感嘆,賽馬聖楚這邊還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
在買。槍枝彈藥時她還好奇,這麼個風景優美靠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就可以吃飽飯的地方怎麼會選擇大肆售賣。熱武器,看來他們是一早就有打算。
而且賽馬聖楚離神秘出現的島嶼如此相近,它現在又是歸屬於克爾辛的島嶼,按照克爾辛什麼都想獨占的霸道風格,怎麼會讓它的消息在網上大肆宣揚,還說得那麼吸引人。
曾經失落的文明,陳舊王宮的遺址,取之不盡的財富寶藏,哪個不是在引誘人們前往?
他們算計了所有對神秘島嶼有興的國家和人。
「你們設計我們的目的是什麼?殺我們泄憤?」宋傾好奇。
布萊克與她對視,眼中的怨懟一覽無餘:「給你們一個可以賠罪的機會,用你們的死亡揚我賽馬聖楚國威!」
宋傾明白了,他們恨其他國家當初的助紂為虐和不作為。
可是當年其他國家拿克爾辛束手無策,昭國自己也處境艱難,更何況一個國家去插手其他國家之間的戰爭哪有那麼容易。
若是賽馬聖楚的領導人當時誓死力爭不簽協議書,昭國或許能私底下給他們資助些戰略物資,可他們的領導人直接簽署了協議。
或許所處位置不一樣,所做的選擇各有各的考量。
但宋傾不喜歡這種亡國時刻不做反抗就簽下協議書的行為。
換作她,她寧願直接戰死滅國也要全世界都記住他們的國家是個獨立國家,他們的民族是有氣節的民族!
宋傾嘆了口氣,望著布萊克對著她的黑洞洞的槍口想要繼續說什麼。
下一瞬,她出其不意地對著布萊克持槍的右手臂紮下去,那隻手臂瞬間無力軟了下去。
宋傾立即奪了他手上的槍,調轉槍頭,局勢逆轉。
布萊克看著出現在手臂上的麻醉微型注射器瞬間想到之前上來一趟的楚清瑜,憤怒質問她:「是楚?」
「對。」宋傾點點頭。
當時楚清瑜上來拿他的醫療包,留給了她一個麻醉微型注射器便又匆匆離開。
她頓時就明白,布萊克有問題。
「是我小瞧了你和楚,沒想到你們一個個都不簡單。」他以為他們放出去的消息吸引來的大多都是普通的探險家。
宋傾的食指落在扳機上,深深地望著布萊克:「你們有你們的立場,我們也有我們的立場。」
「你們不希望別人欺辱奴役你們的後代,我昭國也不允許他國暗害我們的同胞!」
「你護你們的後代,我護我們的同胞。」
再見,布萊克船長。
宋傾說完食指便扣動扳機,砰得一聲,布萊克眉心出現一個血窟窿。
他朝著賽馬聖楚島位置倒下,眼睛望著島嶼的方向,帶著釋然和解脫。
他知道,他們這次行動必然失敗。
賽馬聖楚只有不到百萬人口,克爾辛卻有八億多,更何況他們還要許多殺傷力更強的軍事武器,他們沒有一絲勝算。
所以他們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徹底獨立,他們僅僅只是想洗刷當年沒有任何反抗就簽約了那份歸屬協議的恥辱。
他們不希望賽馬聖楚人出去以後面對別人詢問為什麼當年他們不反抗時,只能沉默以對,只能在別人瞧不起的眼神里暗自啞然說不出半點反駁的話。
他們這些反抗的人只是想那些瞧不起他們的人知道,他們沒有心甘情願做亡國奴,他們還有最後一絲血性!
所以在發現那座忽然出現的小島,在根據他們祖上傳來的羊皮卷找到暗道,意外發現裡面的怪物時,他們用半天的時間迅制定了一系列計劃。
只是他們沒想到島嶼會沉沒,且沉沒的那麼快,打亂他們下一步繼續擴大聲勢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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