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璇狠狠的点了点头,傅承翡便从窗台离开了。
下一刻,沈洵推门而入,他打量了房间一眼,才看向霍思璇:
“在做什么?怎不开门?”
霍思璇咬咬牙,跌跌撞撞的扑向桌上的酒,做出醉酒的模样:
“我,我未曾醉酒,我还要喝!”
说罢,提壶便灌了口酒。
沈洵上前来,夺走了霍思璇手中的酒壶:
“别装了,昔日在军营中,你对饮三军,未见醉意,你的酒量何曾变得这般浅了?”
霍思璇微微一愣。
原来,他还记得那时的场景,那他是否还记得,当日,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对饮三军?
那时的沈洵,生的瘦弱白净,作为监军随军出行,还总会对她的行军之策指点一二,军中的将士们,谁也不曾服过他。
是她在将士们面前立下军令状,是她对饮三军,下了保证,这才叫三军将士听从他的指挥。
如今,回想起来,往日种种,竟是她自掘坟墓。
霍思璇扯了扯唇道:
“摄政王,世间万般,沧海桑田,总会变得。”
沈洵深深的凝视了霍思璇好一会儿才道:
“你以前,从不唤本王摄政王。”
是啊,从前,她都是不知羞耻的跟在沈洵背后,不要脸的唤一句:洵哥哥。
“从前,是思璇不知礼数,叫摄政王困扰了,往后,不会了。”
沈洵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终是未曾说出口来,只向后挥了挥手,便有下人捧着什么,放到了她的桌上。
沈洵绕过霍思璇,将蒙着的布掀开,下人捧进来的,赫然是一张古琴。
霍思璇记得,那是当年她为了讨沈洵欢心,特地命人去寻来的名琴,还特地请了名师来学了一阵,直将她舞剑的手都弹得见了血,才谱出一阙曲儿来。
那曲儿叫什么来着?
曾经得意洋洋的记忆,如今却有些模糊了起来。
“你这琴许久不曾练过,想来是生疏了,还有三日,便是本王的生辰,练好《破阵曲》,时间可够?”
哦对了,那曲儿叫做《破阵曲》,是她熬了几个晚上,费了诸多心思,在手指上添了许多小伤口才谱出来的曲子。
不过,沈洵这是什么意思?
要她在他生辰的时候,弹《破阵曲》?
沉默片刻,霍思璇道:
“摄政王,我如今弹不了琴。”
沈洵轻抚琴身的手一顿,抬头看向霍思璇,目光如炬:
“是弹不了,还是不愿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