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山下,路上已经生了火。
余虎、石三等人认清现实,知道入关无望,只得认赌服输,同意加入丐帮。皆坐在路边等着。
“呦,都在啊。”
赵景昱吊儿郎当的迈进圈子,手指划拉一圈,命令,“你们,从今往后,听这位姑奶奶的差遣。”
众人被凤仪羽打服了,自是不敢违背,皆点头答好。
凤仪羽也不客气,提起地上的板斧丢给余虎,命令,“你们去山里砍树。”
“砍树?”
罗丁跳过来,兴奋问:“姐姐,砍树做什么?吃吗?马匪不准动他们东西。”
凤仪羽说:“不往他的地盘去。马匪犯不着追下来找我们麻烦。就今儿打架的地方,树干粗壮,又不显眼,最合适砍。”
随即指挥余虎,“你带兄弟进山,能砍多少砍多少。兴许真能找到点‘拖泥带水’的食物,吃了也能充饥。”
赵景昱紧随着吩咐,“赖猴、鲍全、孙保,你们也去,盯着点,别偷奸耍滑,坏本大爷兴致。”
后半句话是故意说给混混听的。
成王败寇。余虎众人哪敢多说一个不字,灰突突进山去。
人一走,道上一下亮起来。
沈怀澈见这边架势不小,推着谭古过来问:“为何要伐树?”
赵景昱指指凤仪羽,“她想做点东西。”
谭古捋着胡须,饱含风霜的脸上皱纹层叠,他端详凤仪羽,猜测,“姑娘是想做云梯?”
凤仪羽不答反问:“谭老还懂读人心?”
谭古说:“谭某活得久些,见识的多了,自是会些识人之术。我看姑娘天庭饱满,面色醇厚,眉宇间有英气,是个忠良之人。”
凤仪羽莞尔,“谭老果真别具慧眼。我还是第一次听人用醇厚形容我。权当您老抬爱,我收下您的赞美了。不过忠良二字,以现下的境地,不敢当。”
谭古跟着哈哈大笑,“姑娘爽快,让我想起一个故人。他年轻时候也如你这般,有胆色、有气魄。”
凤仪羽猜他说的是她祖父凤贤忠,便没接话。
谭古也不多说,转问赵景昱,“怎么不见你师父?”
赵景昱略显抱歉回:“这不前段时间,高松扬言要杀我。我师父往京都去求人了。”
“那个老家伙,总是这般幸运,什么难都能被他避过去。但愿你们还能再聚。”
谭古言语间有玩笑,有欣慰,也有些惆怅。
这坚硬的虎口关,就是横在他们面前的天坎啊。
大家伙围在火堆旁,各有各的心思,一时无语。
柳氏悄声过来,蹲到凤仪羽跟前,塞给他她半块饼,“恩人,吃些吧。我瞧你一日未进食了。”
凤仪羽瞧那饼,半个手掌心的大小,不知被掰了多少次,才留了这么点。
再看柳氏脸色消瘦灰白,猜测必是他们仅剩的一口饼了,便推回:“我不饿,你吃吧。”
柳氏硬塞到她手中,“我吃过了。”
凤仪羽不愿受,往回推,“那就给谭老吃。”
推攘间,不知什么晃了一下,那饼咻的飞上头顶的常青树枝桠。
“你们都不吃,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