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啊,他就是田老师的外甥呀!”
张莹一语石破天惊。
江阳瞬间坐直,盯着她问:“你和田筱阳是通过他舅舅认识的?”
在了解到四个死者的详细情况,现他们都跟红星教育有牵连时,江阳就调出了田筱阳舅舅的档案。
很简单,寥寥数语就能概括完。
张越,39岁,本硕都是在海城师范大学念的汉语言文学专业。
没什么黑料,教学经历平直顺畅,硕士出来直接进的教育机构当语文老师。
一直到国家整顿。
他算是网络红人,五年前高考押题,中了西南卷的作文题目。
此后报名上他课的人络绎不绝。
不过国家这几年打击第三方辅导班,如今张越已经不当老师,改行直播卖货。
“是啊。我这几年工作一直不顺,每次找到工作上不了几天班,黄生的爸妈就要过来闹。时不时死个人又跟我有关系,经常被叫去派出所。”
“人事部反复找我谈话,最后没有一家公司愿意用我的。我在行业内人尽皆知,不可能再有展了。”
“没看见我城市都换了好几个吗?谁知道黄生爸妈就跟蝗虫一样,跟到我现在。可是他们儿子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警察都说没证据起诉了,他俩还跑到京都最高人民法院告我。”
张莹恨死他们了。
“我的人生就是毁在这两个人的手里!”
“所以我才会想着开一家小店,主要接网络订单得了。这样万一他俩又跑来闹,我能直接报警,对我生意的影响也比较小。”
“开蛋糕店的本钱有一部分是我自己攒的,余下的是我爸妈舍不得我,给我添置的。可是生意一直不好不坏,我在红星教育当兼职的活儿就没停下。”
“自高中到今年,我从线下做到线上,每个月网络授课能赚小六千块,放在二三线城市算很不错了。”
张莹表示不可能放弃一份稳定挣钱的工作。
对于张越,她是很感激的。
高中生当家教本身就很小众。
哪怕是对外汉语教学也不多。
虽说有很多平台上,有人找学生教小老外中文,可是价格低不谈,坑子也多。
张莹误打误撞闯入这个赛道,除却自身扎实的基础和运气之外,也有张越的提携。
包括后续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始终能够给学生补习,更多的源自于红星教育的宽容。
说的具象一点,就是张越的优待。
如果这些年少了当家教的收入,张莹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所以在张老师提出能不能帮他的外甥单独补课时,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没想到又出了这种事……”
她顿了顿,强撑着笑了一下,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在这一刻化作恐惧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瞒您说,我是真的害怕了。但凡和我有点关系,对方要不了多久就莫名其妙死掉了。很多时候我不敢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也不想再接触人。”
对于张莹的遭遇,江阳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他问对方,“你现在跟张越还有联系吗?”
张莹摇摇头,苦笑道:“田筱阳都死了,张老师不恨死我就很好了,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
“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派出所做笔录那天。他面色苍白的被田筱阳的家长拖拽,人家怨恨他为什么找了我这样的人当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