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以后赚了钱还得藏着掖着的。
她想穿漂亮衣服,想换新鞋子。
以前她也不清楚外头的世界有多大,外面的衣服有多漂亮。
可是这几年公社来了知青。
他们的言谈举止、他们的穿着打扮,和公社的人就是不一样
王守萍越看越羡慕。
越看,就越想着,自己长得也不差,如果也穿那么好看,一定比她们还漂亮。
如果不分家的话,她想买衣服,就还得捎带着大房那一份。连带着三房的傻丫头也不能少。
不那样做,她就会被公社人的吐沫星子淹死,说她不识好歹不知感恩。
倘若分了家就不一样了。
她想怎么就怎么,大房死活她都不用管。
王守萍把今天李芳莲和她说的那些话,告诉了丈夫。
郑6还是有些犹豫“再等等看吧。往后指不定怎么样,我们之后再说。”
王守萍知道,丈夫这是还没彻底动心。
毕竟李芳莲那些口说无凭的话没个确凿的证据摆他跟前。
她想着,之后再想想办法说动丈夫。
只要郑6点头,这事儿就成了。
分家是必须的。
她一定得尽快做到。
这样等她吃好的穿好的时候,周淑玉她们还不得嫉妒死
大房这边。
郑山满肚子都是气地回了东厢。
周淑玉从正屋出来来到东厢,看到丈夫气鼓鼓的样子,绷不住笑了“哎呦喂,我瞅瞅,这是和谁生闷气呐”
郑山本来一肚子火气,可是看到媳妇儿的笑颜后,他什么狠话也说不出来了,只一味叹气“老二再这么惯着孩子,迟早得惯出来毛病”
郑四河那混蛋小子,之前就有过一次偷人东西的经历了。
当时郑四河痛哭流涕,再加上于副社长也在场,郑四河向二人做了保证,说再也不会偷东西了,还说回家后自己会主动告诉爸妈这件事。
他那时候也是想着,这种事情是二房的事情,他不好多插手,便饶过了那混蛋小子,只训了一通就作罢,也没有特意找了二弟二弟妹把事情再说一遍。
谁知道那混蛋小子今天又偷
很显然不教训是不行了的
郑山越想越气闷,脸色愈难看起来。
周淑玉好声好气地劝着丈夫“四河他还小,不懂事。让他爹娘去训他得了,你受这个气做什么。”
“现在是我当家,我就得担起这个责任”郑山道“他们夫妻俩舍不得孩子,那我这个做大伯的、当家的,不该狠狠心,让孩子知道对错吗总不能孩子一错再错,还轻饶了他吧”
说到这儿,郑山看到郑溪溪进屋,就微笑着叫了小丫头到他身边,帮小丫头拿过篮子,继续和媳妇儿道“小时候犯错不仔细教训着,长大了很容易犯大错。”
周淑玉“道理我都懂。可二弟二弟妹舍不得让你教训他们孩子,你就收着点,让着点,不得了吗何必为了他们的儿子,把自己气着呢。”
郑山“无论哪一房的,这不都是我们老郑家的孩子”
“她的是她的,我们的是我们的。”周淑玉话出口后,眼睛瞥见郑溪溪,想着小孩子在,不方便多说这个。
等孩子们都睡下了,她回到了卧房,才小声继续和丈夫谈这件事“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分家呢,何必为了她的孩子在那边犯愁。”
郑山拧眉“咱妈好好的,分什么家。”
“分不分可不是我们说了算,单看老二两口子的态度了。”周淑玉难得地轻哼了声“看老二媳妇整天在那边嘀嘀咕咕的,这事儿,说不准。”
郑山本想反驳。
仔细一琢磨,又觉得媳妇儿讲的也有理。
“看看再说吧。”郑山帮媳妇儿铺着被子“万一他们真有这心思,由他们去。反正我们照顾好咱妈就行。”
周淑玉笑吟吟“可不是。你这话说得在理。”
两口子有商有量的,慢慢心情舒畅起来,不再为了旁人的事情心烦。
郑溪溪本以为过几天才能拿到葛根给奶奶治病。
毕竟昨天他们才刚把新鲜葛根送到诊所去。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男人们上了早工都还没回来吃早饭,郑家的小院儿里就响起了一道声音“有人在吗请问是郭老太太家吗”
郑溪溪的奶奶叫郭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