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不知道，七皇府运了好多尸体去乱坟岗。”
“见过七皇子的人都说他喜怒不形于色，情绪稳定，要我说，他私底下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我当然听说了，据说尸体之多，惊动了官府。”
“可惜又有什么用？”
“顺天府那群欺软怕硬的，还不是只会帮忙压下这件事？”
几人压低声音地聊着最近的热门消息，不仅仅是他们，这几日上京各大茶馆、酒肆、饭店……无不在口口相传，把七皇子滥杀无辜、性情暴虐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一个皇子在百姓的形象毁了，那就意味着他不会得民心。
这也直接影响到他在朝廷上的地位和皇帝未来的抉择。
七皇子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
他越是要压住这件事，这件事就会在坊间流传得更为疯狂。
事情展到后面，彻底失控了。
连三岁的孩童对七皇子的印象也是性情暴虐、心狠手辣、表里不一……
宫中那位自然也有耳闻。
楚贵妃和楚丞相失眠了好几天，七皇子更加是被召入宫，跪在皇帝面前，一跪不起，以此谢罪。
乱坟岗那些人是不是七皇府的，一查便知，七皇子根本做不了假。
又是他的人，又是从他府里运出来的，七皇子一点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他倒是想要把责任都怪在苏妤画头上，可是他要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服父皇相信这件事呢？
还有父皇若是追究起来，他有错在先，最后也是难逃被责罚的事实。
七皇子思来想去，只能把所有人命揽下。
“父皇，他们暗中勾结外人，若不是我有所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儿臣知道杀鸡儆猴这一招太过残忍，但也是最好的办法，让那些蛰伏在七皇府的奸细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惹的！”
楚贵妃匆匆赶来，跪在了温瑾的旁边。
“陛下！”
她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打住了。
“楚贵妃，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七皇子今日这样，还不是你宠的？”
“你知道外面的百姓都怎么传他的吗？”
“滥杀无辜，性情暴虐！”
“这些词语是形容一个皇子的吗？”
楚贵妃泪眼婆娑，“陛下息怒！”
“瑾儿生性善良，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七皇子听得有点心虚，母妃说的是他吗？
母妃从小教导他，在外人特别是在父皇面前，要乖巧、温顺，要大放光彩，别学人家藏拙。
在私底下，他打杀死一个太监或者宫女，母妃都只是稳定他的情绪，告诉他若是不解气，那就多杀几个。
这些事情一直都藏得挺好的，外面对他几乎都是赞美。
久而久之，他就以为自己就是大家口中的七皇子。
这几日外面的传闻，逼得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真实面目。
否则，母妃再怎么夸赞他，他都不会觉得心虚。
“楚贵妃的意思，是有人污蔑七皇子的？”
楚贵妃下意识点头，“陛下明鉴！”
“可是七皇子已经亲口承认了！”
“什么？”
楚贵妃不解地看向七皇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