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涵显然觉得秦重是出于宽慰自己的目的,撇了撇嘴没有回话。
“费老,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忽然主桌传来一人的失声惊呼。
秦重和柳诗涵两人下意识往那边瞧去,只见紧挨柳坤落座的一名唐装老人仰倒在椅背上,浑身不断抽搐,一圈人纷纷围了上去。
“赶紧散开,将费老扶住慢慢平躺下来,长云,去把我的那套子午针取来。”
柳坤毕竟是见多识广的神医,见状倒没惊惶,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待两名柳家子弟小心翼翼地将唐装老人扶趟在地上,柳坤双手从他背脊开始,以捻、捏、揉、挤的方法,一步步按摩至头顶。
“鹿云手?这是华佗《五禽戏》中的舒筋手法吧?”
一个戴着副厚厚眼镜片的中年眼前一亮,由衷地赞道:“这门手法我一直有所耳闻,今天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施展,柳老不愧是咱们东山省的首席神医。”
柳坤自匆匆赶来的柳长云手中接过一套针袋,淡定从容道:“海院长过誉了,费老这是突发性心肌梗塞,所以我需要先通过按摩舒缓他的心肺血气,之后下针活络,效果会更好”
说着,但见柳坤捻起一枚食指长的毫针,用酒精消毒后,倒提了提针尾,稳稳扎在唐装老人的膻中穴上。
“这是金匮八针的第一式,叩仙门吧?”
眼镜中年眼中闪过一抹狂热道:“一直听说柳老的金匮针术堪称神技,今天得以一见,当真是荣幸之至啊!”
“是啊,柳老的针术愈发精湛了,这通手法,哪怕当年医圣张仲景再世,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柳老当代医圣的称号,当之无愧啊”
一旁围观的宾客们,纷纷毫不吝啬对柳坤的恭维赞美之词。
柳坤面不改色,似乎不为所动,右手稳如磐岳,已先后在唐装老人的灵虚、神藏、天池和期门四处要穴施了针。
而众人也分明瞧见,唐装老人先前发紫变乌的嘴唇渐渐恢复了常色。
一场虚惊,似乎就要告一段落。
“这针不能下!”
哪知,正当柳坤准备在唐装老人鸠尾穴下第六针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人的阻止声音道:“病人是心瓣充血而非心肌梗塞,鸠尾穴直通心尖,一旦下针,心脏极有可能大出血。”
“哗!”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
“秦重?你个废物,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我爷爷的医术何等精湛,岂容你这个狗东西在此哗众取宠?”
最先爆发的当然便是柳长云,这家伙向来看不起秦重,眼下逮住机会,那还不狠狠教训一番。
没错,出声阻止柳坤继续针黹的正是秦重。
“姓秦的,我看你是故意出声干扰老爷子治病,好让老爷子出错进而戕害我们柳家是吧?哼,果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居心好不歹毒!”
这次出言嘲讽的是柳诗涵的大妈,也是柳老爷子的长媳孙芳。
她还嫌谩骂秦重不够,转而狠狠瞪了柳诗涵一眼道:“柳诗涵,别告诉我你这废物老公的故意搅局你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