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陵一言不發,利落地一把扯下身後的披風裹在他身上。然後冷著臉俯下身,一手環腰,一手抄膝,就把他抱了起來。
蕭暥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腳就離了地,腰被一隻有力的手堅定地箍住。腦子裡頓時轟然一響,所有的念頭土崩瓦解了!
臥槽!公主抱!
魏大大,我們有話好好說,你別這樣啊……
蕭暥就是皮再厚,這會兒也趟不住啊,有氣無力道,「我沒事,你……你放我下來。我能走……唔。」
魏西陵根本不跟他廢話,攬著他腰的手收得更緊,也更堅決。
蕭暥掙了幾下就沒力氣了,身軀飄搖如風中之葉,只能綿軟無力地靠在魏西陵胸前虛喘。原本冰雪般的臉頰上也因為掙扎和羞慚染上一抹煙霞,倒是當真好看。
他是覺得自己是蔫頭耷腦,威信掃地。可在別人的眼中完全是另外一番風景。
眼色低垂,眸光流轉,眼尾微紅如斜陽一抹余暈,淒婉神飛,更兼面色雪白髮絲繚亂,猶如細雨拂過梨花,哀艷清絕,人間驚羨。
劉武呆立原地,已經合不攏嘴了,直到魏西陵冷冷橫了他一眼,他才反應過來跟上。
小魏瑄默默走在後面,他心緒複雜,漆黑的眼睛裡似乎有一簇小火焰寂寂燃燒著。
他從來沒有一刻那麼想立即長大,變得很強,比魏西陵還要強,強大到可以在亂世中讓一個人倚靠。
第26章探病(倒V開始)
回到營地後,蕭暥在帳里閉門不出整整躺了兩天,真是苦不堪言,簡直是在藥罐子裡泡了兩天啊,嘴巴里滿是清苦的草藥味兒。
這兩天雲越不眠不休,又是煎藥又是熬粥,添衣拽被端茶倒水,連吃東西是端著碗坐在榻邊一口口餵他吃。
蕭暥連手指頭都不需要動一下,在床上躺屍隨他擺布,心裡暗搓搓地想,這孩子以前對原主也是這個風格?
而且這兩天出奇地安靜,別說訪客,連個探病的人都沒有。
雲越把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全都得罪一遍,秦羽來探望了幾次,都被他趕回去了。
為了讓他不受打擾地安心休養,連大帳外樹上的鳥窩都沒有放過。
雲越讓人把樹枝都砍了,別說人聲了,連聲鳥叫都聽不到,四下里萬籟俱寂。
蕭暥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想,魏大大總結真的是精闢啊。
果然是……忠犬……而且還……有點凶。
期間也只有魏西陵來看過他。
一來魏西陵是送他回營的,蕭暥的病情瞞不過他,二來,雲越不敢惹……真的不敢惹……
雲家小公子敢懟天懟地,唯一不敢惹的就是這位冰山戰神。
不過這唯一的訪客,也不是來給他送溫暖的,或者說都沒有給他甩什麼好臉色。
蕭暥:魏大大,你來看我就看我,幹嘛非得板著一張討債的臉啊?
魏西陵在他床頭坐下,冷著臉沉默不語。
討債的,絕對是來討債的!……蕭暥腹誹。
尷尬。
過了一會兒,還是他先趟不住了,問:「那個,魏將軍啊,你……怎麼找到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