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在公主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緩緩轉到雲越這裡。
這雲越細眉微揚,薄唇輕挑,雖然彬彬有禮,卻莫名就帶上了幾分傲慢,似乎是在跟公主爭執什麼。
蕭暥知道這雲越的家勢牛逼,在宛陵雲氏驕養出了一身世家公子的臭脾氣,除了對原主,平常看誰都是用眼角斜睨,七分禮貌中常帶著三分刻薄,讓人恨得牙癢又抓不到把柄。
蕭暥正想過去問問這齣什麼事兒啊?
就在這時雲越不知又說了什麼,公主明顯被他悶嗆了一口氣。俊眉一豎就拔出佩劍刺了過去。
雲越抬起劍鞘輕輕一擋,竟當即就和嘉寧公主對上了招。
他心中微微一摔,這都什麼事啊。
原主很囂張很不把皇室放眼裡他是知道的,但連屬下都這樣跋扈,這是要上天嗎?
蕭暥立即喝道,「雲越,怎麼如此無禮!」
雲越一看到蕭暥來了,當即收劍,翻身下馬:「主公。」
蕭暥問:「你這是何故?竟然和公主動手?」
「我先動手的!」嘉寧公主毫不示弱道,「他不讓我見你!又出言不遜,我才打他!」
此時她也已經收劍入鞘,翻身下馬,手扣在劍柄上,臉上余怒未消,風中獵獵英姿,像個威風凜凜的少將軍。
雲越別過臉,針鋒相對道:「公主所言不妥,公主既是護騎校尉身份隨軍,自然要受末將節制,公主要見蕭將軍,也由末將傳達,否則就是越級上報。軍法不避尊卑,末將只是照章辦事。」
「你!」嘉寧公主被他懟地杏眼圓睜,「我報你有何用,就是你在暗中使絆子!」
蕭暥懵了,雲越做了什麼?
怎麼聽起來好像他在背地裡動了什麼手腳啊?
蕭暥趕緊溫言道:「公主找我是何事?」
「蕭將軍,你去看看晉王的車駕!」
晉王?魏瑄?
……蕭暥心頭頓時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皇家的車駕,當然是很氣派,多了好些華而不實的裝飾,但是蕭暥很快就發現這部車的車軲轆有問題。
要說古代的路,露面狀況確實不怎麼好,但是也不至於像這部車這樣行進起來上下左右沒有一處不在晃地,若行進得快一些,整部車簡直就像過山車啊,這酸爽!
裡面的人非得顛出腦震盪來不可!
蕭暥記得,行進過程中雲越以為了趕在日暮前到達鹿鳴山為由,向他請示提。當時他也沒多想,就答應了。
原來如此啊!
雲越挑了挑嘴角:「公主,這裡道路崎嶇,免不了車馬顛簸。」
蕭暥簡直了,你特麼說這叫道路崎嶇?為什麼他坐在車裡,怎麼平穩地跟6地行船一樣!
「這隻叫顛簸?!」嘉寧公主明顯被他強詞奪理氣地一噎,她畢竟是少女,這一急,眼角竟有淚意:「有那麼欺負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