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这句话,
甲士这才扭头就走。
“谢官爷,官爷慢走。”
一直等到甲士远离,杨刚才终于直起身来关上了房门,并且随手在门外扔下五瓶毒丹。
丁瑶似是对杨刚的做派非常瞧之不起,直接出言讥讽道:“几个最低等的甲士罢了,你连城主府筑基甲士都敢杀,以你的手段,你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他们杀光,又何必对他们如此谦卑?你当真不觉得丢脸吗?”
杨刚反问道:“脸?重要吗?当你没有背景而且混的还不够好的时候,你要脸干嘛?”
“你只有努力成功,只有成功了,你的脸才会变得有用,”
“小鬼难缠,十元石就能打掉的甲士,我没有任何理由硬碰硬将其杀了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
丁瑶再次沉默。
雁过拔毛,
十元石看起来不多,但整个邺城魔修何止百万人?
这一夜,除了少数几个老牌大型魔修家族,整个邺城都被城主府甲士闹的鸡犬不宁。
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起了冲突,有些亡命之徒趁机开始兴风作浪,最终导致整个邺城变得愈混乱不堪。
杨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在静心调息。
夜半时分,
盘膝坐在塌上的杨刚猛地睁开双眼。
门外,
有客来访,而且绝对不止一个。
“爆!”
之前扔在门外的五个白瓷瓶当场碎裂,自门前十米落下五十枚血红色丹药。
丹药在落地的瞬间便已经开始粉碎湮灭,
最终,
数枚丹药在杨刚门前凝聚成一道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又真实存在的毒雾。
漆黑的夜色,
为毒雾提供了最大的掩护。
第一位闯入的魔修,还没能穿过毒雾,便直接一头栽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五个,第九个,
倒在杨刚门前的魔修越来越多,他们的身体先是不停抽搐,紧接着便开始融化,迅变成血水。
血水,
自杨刚门前蜿蜒汇聚,凝聚成一条无比刺目的血线。
这条血线,可比跟人讲道理要有用多了,威慑力十足。
“您杀死了筑基三层魔修,经验+666!”
“您杀死了筑基二层魔修,经验+444!”
“……”
经验依旧在涨,
系统页面上的经验条已经满了,可惜,杨刚依旧迟迟没能破境,想要入筑基,必须要打破体内桎梏才行。
丁瑶一直静静观察着杨刚的一举一动,此时再次忍不住主动开口问道:“你之前明明在门外扔下了毒丹,可很快你又重新捡回来了,是因为你早就断定城主府甲士一定会全城搜捕凶手,一旦率先在门外使用毒丹,被甲士察觉,徒增麻烦,
甲士离开之后,你迅在门外扔下了毒丹,是因为你断定今晚一定会有无数宵小之辈,趁乱浑水摸鱼,
我说的可对?”
杨刚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一直等到门外失去所有动静,他吞下一把解毒丹,一步迈出,把死在门前的所有魔修的储物袋全部都捡起,然后又在门外扔了几瓶毒丹,
然后才返回屋内重新关上房门,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丁瑶看着门外,默默计算了一下,“我才认识你一天,算上之前在怡红院,这已是你今日杀掉的第37人!魔修都如你这般如此嗜杀成性吗?”
杨刚想了想,坦然回道:“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非常不适应这个冷酷的世界,
可现在,
十年过去,我非但没有丝毫不适,甚至已隐隐融入其中,
不是我嗜杀成性,最初我也有试过不与人和光同尘,最初我甚至也曾有过改变这个世道的想法,
可最后,我失败了。”
说到这里,
杨刚突然沉默了许久,然后才继续说道:“我终于现,无论是在哪个世界,妄图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世界,往往只会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甚至会让自己处境艰难举步维艰,与之相比,改变自己,让自己更加适应这个世界,或许才是能够让自己更好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丁瑶眉头深皱,似是对杨刚这个说法完全不愿苟同,“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到魔修聚集地,在我们那里不是这样子的,我倒也不是说人人高尚,只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可以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