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不容置喙的沉冷男聲從身後響起,阻止了她的動作,程佩珊尋聲回頭看去,果然見?封鐸一臉焦急沖奔過來?,眼神透著惱怒的鋒芒。
她自覺讓開一步。
封鐸蹲身,小心翼翼用手臂墊起花月的脖頸,想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借力,之後不敢再動其他,生怕會無?意牽扯到花月的傷處。
「感?覺怎麼樣?」
「很痛……」
封鐸心裡跟著揪疼,恨不能替她受了這份罪。
他抬手輕輕撫去花月額前疼冒出的汗珠,忍著將要?發作的惱意,柔聲安撫她:「再堅持一下,已經聯繫救護車了,馬上就到。」
「嗯……」
花月抿唇不再吭聲,疼得?眉頭緊鎖,只覺自己倒霉透了。
做模特這一行,身體是本錢。
要?是她萬一骨折到了非要?動手術的地?步,術後必然留疤,到時?,她職業生涯怕是也到頭了。
15分鐘後,救護車到。
封鐸與醫護人?員一起將花月扶上擔架,過程中,程佩珊拉著夏晨過來?尋機幫忙,被封鐸冷眼驅離。
他不跟女人?動手,現在還能與她們維持基本體面,是因為花月的傷勢叫他暫時?分不開心思追責,可他一時?的脾氣收斂,並不意味著方才在看台,他沒有看到夏晨的蓄意謀殺之舉。
對,就是蓄意謀殺。
這個帳,他一定會算,不急於此?一時?。
夏晨被封鐸目光威懾著不敢再嘗試靠近,但趕在救護車關門前,她嘟嘟囔囔還是跟花月開口解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撞你的,我心裡有氣,前面開得?是有些衝動,可後來?看到你,我意識到危險,反應過來?立刻準備去踩剎車的,可不知道當時?怎麼回事,我腦子突然發懵得?厲害,竟會一腳踩到油門上,我,我對不起你……」
程佩珊也忙急聲跟附,幫夏晨求情:「對,這個我可以作證的,夏晨她開車技術一直很差,之前試駕時?就總出意外狀況,就連駕駛證她都是考了三年才下來?,剛剛就是一場意外,夏晨她一定不會是故意的。」
花月眼下忍痛都成艱難,心頭更恐懼著留疤的問題,哪還聽得?下去她們分辯是非。
在醫護人?員給她做基礎檢查的間隙里,她抬手扯了扯封鐸的衣角,示意他將人?打發走。
「說夠了嗎?」
封鐸早也聽不下去,只是礙於醫護人?員還在檢查,他知道不可隨意叱聲嘈擾,便一直做忍,他管得?住自己,卻擋不住別人?喋喋不休的嘴巴。
醫護人?員停下檢查,說骨折的可能性比較小,封鐸聞言,緊提的一口氣稍松,這才看向旁人?。
他沒有理會哭哭啼啼的夏晨,只冷淡著神色看向程佩珊,嚴肅道:「程小姐的地?盤上,安保系統裝得?不錯,監控幾乎無?死角,待會還請程小姐稍微配合些,帶著阿哲把監控視頻備份拷下來?,後續處理如何?也得?用上。」
程佩珊心頭一跳,試探問:「你想怎麼處理?」
封鐸分毫不留情面:「報警,難道我們不應該這麼做嗎?」
救護車駛離視野,夏晨逞強不住,原地?癱軟下來?。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若事件真的發酵起來?,那絕對不是一次普通的輿情,她身上若是背負起故意殺人?的嫌疑,星途盡毀。
「佩珊,怎麼辦,你幫幫我,幫幫我……」
程佩珊沒有回應,只深深喟嘆了一口氣。
今日在場親眼目睹的人?實在太多,就算她能扣著監控不給,或者耍賴地?將原記錄覆蓋刪除,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她更沒有那通天?的本事,能將所?有證人?的嘴巴全部堵上。
程佩珊將夏晨帶離賽場,避過人?後,她認真再問一遍:「方才到底怎麼回事,你現在跟我說實話?,難道你真的打算……」
「沒有!」夏晨矢口否認,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我沒有那個膽子。我承認,我開始的確是想教?訓教?訓她,故意將車提快再逼近,為的是嚇她一跳,叫她當眾摔倒丟臉,可我沒想到關鍵時?刻我會將剎車踩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這件事他們不能報警,到時?yxh黑稿一出,我的前途就全毀了。」
程佩珊平靜下語氣,反問她一句:「可你有沒有想過,花月一旦骨折開刀,疤痕就要?留腿上一輩子,她是模特,身體比我們都要?金貴,那她的前途呢?」
夏晨灰沉下臉色,一時?啞口無?言。
……
到醫院一連串檢查做完,醫生診斷出結果。
花月不是骨折,只是踝部及膝部軟骨組織受傷,她無?需手術,但保險起見?,還是要?住院觀察一周到兩周,之後再按她具體的疼痛情況,進行熱敷以及紅外線理療,搭配藥物治療,如此?會恢復得?快些。
醫生經驗豐富,更見?過大傷大痛,花月的情況在她眼裡實在不屬嚴重範疇,所?以在叮囑完家屬儘快辦理住院手續後,便打算叫下一位病患進來?。
封鐸卻放心不下,再次緊張追問:「大夫,可是她疼得?厲害,額頭都冒汗了,真的不嚴重嗎……要?不麻煩您再給看看?」
花月臉色是不太好,此?刻嘴唇都白著。
醫生看了患者一眼,無?奈搖搖頭:「年輕人?,這個問題你都快問了我三遍了,確認不是骨折,但你女朋友的踝關節和?膝關節都有一定的損傷,所?以出現局部疼痛和?腫脹的情況無?可避免,也是正?常的,待會兒住院部的護士會給她服用一些消炎止痛的藥物,到時?情況就會好一些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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