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仍舊昏暗,黎荀示意余歲:「打一下光。」
身後的人半晌沒有動作,黎荀偏過頭,就聽余歲嘀嘀咕咕。
「捏到我肚皮了。」
余歲聲音低低的,與其說是在和他對話,倒不如說是自言自語。
「。」
黎荀難得回敬了他一句:「吃太多。」
晚飯吃太多,所以鼓起來,不怪他能捏到。
等待的時間過長,女生們有點頂不住了:「到底怎麼出去,這裡好像沒有線索啊……」
指了指七張空位,穆翀燚道:「應該是讓我們躺上去。」
「那行,就隨便躺唄。」
曹方率先躺平,一行人看著沒事也跟著效仿。
腳下的木板被打開,一條通道展現在眾人眼前,度很快,「唰」一下,身體失重感伴隨著耳邊尖銳混雜的男音女音,幾秒時間便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除了黑還是黑。
除了靜還是靜。
余歲知道他應該是落地了,也和隊友們再次分散了。
「黎荀?」
「黎醫生?」
不會又是他一個人的任務吧。
但這次顯然不是。
「嗯。」不知道在何處傳來一聲回應。
余歲勾了下唇角:「你在啊?」
還是「嗯」的一聲。
余歲隨意地看向四周,有點家徒四壁的風格。
「太黑了,我看不見。」他說。
余歲確實沒說謊,這裡沒有蠟燭照明,他們兩人連手電都沒有。
全身上下只有手上套著一圈螢光棒,不知道踩到了什麼,余歲一個踉蹌便跌了過去。
借著藍色螢光棒的幽光,黎荀穩當地拽住他的衣服,避免他和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
他提醒:「當心腳下。」
「太黑了。」余歲又重複一遍。
然後右手順勢往下,摸索到細長的指骨,他大膽地牽住,毫不猶豫。
「這樣有安全感,不容易丟。」余歲說。
大約又回憶起喬明洋囑咐他的話,他又義正言辭道:「我害怕。」
沒感覺到你害怕,黎荀想。
察覺到對方手心傳來的溫度,黎荀也只是停頓了下,沒有甩開,任由他握著,隨後稍稍放慢找尋光亮的步伐。
兩人一前一後,緩步前進。
在找到出去的門……也可以說是洞之後,外面的過道變得狹窄。
後方無路,他們只能往前走。
過分昏暗又逼仄的羊腸小道,頭頂忽明忽暗的紅色燈光,耳畔縈繞不間斷的怪異音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