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红樱瞪着霍文鹰,不自觉关注台上的舞蹈,仿佛真看到黑漆漆的舞台上吊着一具无头女尸,身上激起一层白毛冷汗,无端想起青山红馆,想起与红馆一墙之隔的青山福利院,想起那群细皮嫩肉、青春貌美的少年少女。
“你是什么人”庾红樱有些惊恐,鼻头冒出冷汗,觉得室内有些闷热。
霍文鹰“向阳集团的老板,青山工程的负责人,庾总不认识了吗”
室内的氛围不知何时变得急躁,空气越来越闷热,直到有人受不了扯开衣领,喊来服务生询问是否没开冷气,接着有人陡然倒地,惊起尖叫,又有人快跑到门口准备寻求救援,却惊骇地现大门打不开。
“门关上了我们出不去”
“冷气关了,门窗都紧闭着,通风管道的闸门也关上了”
“怎么回事酒店经理呢算了,先报警。”
“没信号”
“我手机也没信号,拨不出去”
吱刺耳的剐蹭声传遍室内,所有人禁不住捂住耳朵,过了四五秒才恢复安静,再抬头就看见舞台上站满一排人,有穿着表演服装的、有穿着晚礼服的女人,更多是穿着服务生的男女。
他们样貌普遍清秀美丽,有男有女,年龄有十几二十出头的青葱少年,也有三十岁的青年男女,俱都面无表情地站在舞台中央,中间一人握着话筒,突然抬手对着天花板连开三枪。
场内遍布惊慌的尖叫,接着听到中间的男人说“安静。”
还有人骤然尖叫,男人朝那方向开了一枪,尖叫戛然而止。
“嘘,能保持安静了吗”
全场衣着光鲜亮丽的人们哆嗦着蹲在地上,谁都不敢出声,只有轻微的、恐惧的啜泣声悄悄传出。
“不必害怕,我们不会伤害无辜,只是来向某些人讨回一笔血债。现在我需要一个记者、一个媒体渠道帮助我们。”
两个小时前,李瓒向市公安局请调武警,程为平要求他正当理由,李瓒只能给出他的猜测,程为平不予批准。
李瓒找佟局帮忙,被直接拒绝。
佟局说武警只有公安局局长能直接调动,连他都得请示程为平按照规程一步步来,没有正当理由就是不能批准。
李瓒“你以前不是调动过吗海港那次,也是我临时通知,不也顺顺当当地调下来还请海警帮了忙,这回怎么不行”
佟局“你想过海港那次是谁在公安局局长的位置坐着吗”
孙归鹤,为李瓒兜屎兜尿的七旬老父亲。
李瓒“意思是说以前都是父亲母亲们罩着我,我本人一点面子都没有”
佟局不解“你有过吗”
李瓒“老佟,现在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你别跟我皮。”
佟局“谁他妈跟你插科打诨就一句话,没正当理由不能调动武警,除非你说服程为平。不过要是你能说服程为平,也就不用来找我了。”
李瓒“我听着你语气怎么那么像幸灾乐祸今晚晚宴来的人,甭管大小都算是个人物,全都出事,你们可兜不住。”
佟局语气顿时严肃“老实说,你都被送去支队,牵连不到我。”
李瓒深吸一口气。
佟局叹气“你真得自个儿解决,你都能猜出今晚有事生,为什么不动脑想想怎么解决别有事没事找我们帮忙,一大把年纪都快退休了,能帮你到什么时候”
李瓒摁着眉心商量说“最后一次也不行”
佟局“没得商量。”斩钉截铁地拒绝后,状似不经意地说“说起来,你孙叔有几个学生最近放假,昨天还去探望他,也是有心。”
“孙叔人好,教出来的学生尊师重道孙叔什么时候当老师收学生了”懵了一瞬,李瓒拍了把脑袋“孙叔以前当过武警教官,他学生也是武警我调不动武警,但是可以请休假中的武警同志参加晚宴嘛”
“多谢你,我敬爱的老父亲。”李瓒嬉皮笑脸。
佟局“我什么都没听见,挂了。”
挂断电话,李瓒就拨通孙归鹤的手机号,那边没等他说明来意就自顾自说起昨天什么什么学生来看他,名字、联系方式都说出来了,最后唉声叹气人老了,记忆不好,顺便抱怨李瓒没去看他,自顾自说完一通,老头儿就任性地挂断通讯。
李瓒“”
真是什么戏都让这群老狐狸演明白了。
武警碰巧放假,估计也和程为平有关吧。
李瓒有些不明白他们如此迂回的原因,只现下没太多时间思索,一一拨通电话,召集十二名休假中的武警同志,二话不说应下请求。
虽只有十二人,却个个是精英。
宴会开场前半个小时,十二名武警就位,混在服务生、钢琴师和宾客名单中一共八人进入会场,剩余四人在会场外面检查隐秘通道是否藏有烈性炸药,以及是否埋伏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