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梵点头,心中却起了疑惑,那个孩子是谁?
中午是在村长家吃饭,秦峰吃东西不是很讲究,给东西吃。
他把馒头递给林梵,低声交代小王,“一会儿你留下来问问王建奎的情况。”
“嗯。”
林梵裹着秦峰的外套,太大,袍子似的。
她吃饭的时候没声没响,倒是省心。
秦峰视线从她身上滑过,村长走了过来,叹口气,“也不知道谁下手这么狠,五口人的命这么没了。”
林梵匆匆咽下馒头,抬头问道,“大爷,我们这边离水库那么近,是不是很容易出事故?”
“可不是,这水库哪一年都要葬进去几条人命。”
秦峰喝粥,若有所思。
“是不是有个两岁的孩子?”林梵追问。
村长刚要点烟,闻言抬头,显然很惊讶,“是有个两岁的孩子,你们查出来了?建奎家的老二。大前年冬天不知道怎么掉进了水里,捞了几天没捞出来尸体。大概是河神看孩子可,带去当龙女了。”
林梵抿了抿嘴唇,掰着馒头,“那挺可怜。”
王建奎家还有个二女儿?秦峰把粥喝完,放下筷子,“我先过去看现场——”
林梵也连忙放下筷子,馒头囫囵吞下去,追上秦峰,“我也去。”
下午太阳又露出了头,林梵小跑跟上秦峰,“要不要找找那个孩子的尸体?入土为安。”
“别多事。”
“灭门案有线索么?”
秦峰:“不会太棘手,药下在晚饭里,这一条能锁定熟人作案。”
林梵拧眉梳理线索,秦峰能和她说案件,这已经出了她的预料。
“村里的人和市里不一样,一个村的人都有可能进入王建奎家的厨房,那范围还是很广,很难查。”
“王建奎的母亲是村里有名的泼妇,村里只有个别几户和他们家有来往,其余人都是绕道走。”
五个死者的致命是中毒,药是俗称的鼠毒强。村里有这种药的相当多,□□来源查不出来什么,秦峰重返现场再次找线索。如果是他杀,总会有马脚。很快秦峰在门口找到一枚指纹,林梵进了主卧,味道很重,她想象着死者在中毒后挣扎,滚下床。视线落到床头放的一个红漆箱子,上面盖着一块红布。林梵掀开上面的布,有一角压在箱子缝隙里。回头看规整的屋子装置,林梵凑近观察箱子。
“你在干什么?”
秦峰骤然出声,林梵吓一跳,连忙回头。
秦峰大步而来,“箱子里什么都没有。”
“他们夫妻是不是刚从外地打工回来?”
秦峰点头,林梵看上面的锁,“这里提取指纹了么?”
公木箱子,很容易留下指纹。
“你觉得是为财?”秦峰准备工具,尝试着提取箱子上的指纹。箱子他检查很多遍,没有任何可疑地方。
“不好说。”林梵摇头,“但是也有这种可能,我觉得主人家有轻微强迫症,不会把布夹在箱子缝隙里。”
“我们的人开过箱子。”秦峰说。
“钥匙在哪里?”
秦峰伸手拉开床头抽屉取出钥匙,林梵接过来闻到钥匙上有特殊味道,类似漆。拿着钥匙打开箱子,箱子里放着衣服和新的床单被罩。林梵小心挪着衣服。
“找到一枚指纹。”秦峰的声音很意外。
林梵拿出一卷布,捏了捏,回头:“秦大哥,这里面应该放的是钱,没了。”
布是新布,外面捆着绳子,中间空下来,秦峰蹙眉,“为什么这里面是钱?也可能是别的。”
“我闻到味了,钥匙上有油漆味,可是这家没有任何地方需要接触油漆。”
“王建伟。”秦峰把指纹放进物证袋,叫屋外的警察,“抓王建伟,回县里。”
经过对比,两个指纹均属于王建伟。他是死者王建奎的亲弟弟,十六岁打架斗殴致人死亡被判了十年,导致他们的父亲被气死了。王建伟出狱后一直在外地打工,一年前回家在村子里盖了房子,现在装修阶段,屋内有油漆。他找王建奎借钱,是想娶隔壁村的一个寡妇,不过据邻居说王建奎并不是很想借。二十号那天他们因为借钱在村口争吵起来,两个人情绪都很激动。
“你是怎么下毒杀人的?”
“你们不是开玩笑吧?我能杀自己老娘?那是我亲妈!”王建伟的情绪有些激动,拍案而起,“你们应该去找真正的凶手而不是冤枉好人,这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