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的地盘啊”小金龙很无辜。
然而已经没有人有心情听它解释了,众人一个挨一个的绕过它走向铁门,每经过一个都能听到它的苦苦挽留。
“哎这么快就走吗”
它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们。
“不听听我的新曲子吗真的很好听啊”
“不要放弃梦想啊再陪我聊聊吧”
然后当排在最后的洛宓鬼鬼祟祟的从砗磲旁飘过的时候,金色小龙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只见它的两条龙须抖如糠筛,一句“你、你是”说了半天也没抖出下半句。
被认出来的洛老魔硬着头皮扭过头,冲着它打了个招呼,“囚牛,吃了吗”
在看到她正脸的时候,囚牛浑身金闪闪的鳞片都变白了一瞬,然后只听这位以好脾气著称的龙子气沉丹田,出了一声惊天巨吼“睚眦螭吻救命啊”
别看囚牛个头不大,声音倒是非常洪亮,它这一开口,一东一北两条水柱立马就卷了起来,显然是老二和老九听到了大哥的呼唤,要赶来救驾了
“嘭”
危机之中,洛宓兀的生出一股机智,她抓着砗磲的上壳猛的一下将之合上,把尖叫不止的囚牛关在了里面,然后双手一推就把这个大扇贝给翻了个个儿。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直起腰与惊呆了的男孩们大眼瞪小眼,还是李羽渊一把将她拉过来,对其他人说道,“愣着做什么,走”
回过神来的喽啰们赶紧去推门,囚牛之前说的都是真话,那扇沉重的铁门不多不少正好敞着一条足以一人通过的口子,可等到所有人都蹭过去以后,睚眦和螭吻也眼看就要杀到了。
“分开跑”
看着眼前的三条分岔路,李羽渊当机立断的带着洛宓钻进了右边,王盼之和赵克己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方位和凶吉了,四人都是闷头向前冲,身后时不时传来饱含怒意的龙吟,显然洛宓把囚牛关在砗磲里的行为把两个当弟弟的气的不轻。
“再怎么生气它们也得先停下来把老大哥救出来,”洛宓辩解道,“我起码为逃跑争取了时间。“
她说这话的时候四人已经躲进了道路尽头的石砌宫殿里,这座乌漆麻黑的遗迹不知在海底沉睡了多少年,基本已经被贝类所霸占,已经不复旧观,就算能用手摸出墙壁上有着连续的浮雕,但在用锐器把那层层的贝壳敲下来前,谁也别想看出雕了什么鬼。
“是啊,你是争取了时间,但也把它们气的要杀人了。”赵克己气哼哼的说道。
“它们不会进来的,因为这里很危险。”李羽渊就着昏暗的光线抚摸墙壁。
“危险”王盼之环顾四周,“难道有更为凶猛的野兽”
“再怎么凶也不会比龙九子更凶了吧”赵克己脸色相当难看,他对着洛宓凶巴巴的说道,“门外那玩意儿怎么突然开始喊的你这妖女做了什么”
“它可能是被我的美貌惊到了吧,”洛宓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看它娘们兮兮的做派,一定是条嫉妒心很强的母龙。”
“那很明显是头公的吧”
“它就算是头公的也肯定喜欢穿裙子”
眼看囚牛就要被迫女装,李羽渊又把话题拉回了正轨,“我用太乙神数推算的时候就现,整个遗迹的走势都是困字当头。”
他一开口,赵克己立马就放弃了和洛宓较劲儿,“师兄的意思是说,先人建造这里并不是要藏宝贝,而是要困住什么东西”
此言一出,王盼之也理解了其中的危险性,“怪不得那条小龙不拦咱们,那什么样的东西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去困住呢”
他的问题也不算无的放矢,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深度,但既然是登天柱底,恐怕此地与海面的距离会乎他们的想象,加上几人一路狂奔时总体趋势还是向下,他们该是进入了极为陌生的深海。
就算上古时期人神混居,想要在如此之深的海底建造一座庞然大物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而它偏偏被筑成还矗立到了现在,正是说明它有必须存在的意义。
那个支撑这座宫殿存在的意义,恐怕就是他们此行最大的危机了。
“我们得到的信息太少,现在还推断不出,”李羽渊摇了摇头,“方才堵在门口的应该是龙九子中的老大囚牛,传说它酷爱听曲,时常被雕刻在胡琴等乐器之上,但性情温顺,向来不会与人为难”
但它会跟不是人的东西过不去啊
并不是人的洛宓默默撅嘴。
“囚牛还有一个说法是能通万言,无论与什么都能进行沟通,”王盼之左手握拳敲了一下右手心,“怪不得之间咱们交流的那么顺利,明明上古到现在,语言音有了很大的变化。”
“咱们之前在登天柱上碰到的是老二睚眦,”赵克己立即补充,“传说它性情最是暴烈,象征着兵戈交战,只会出现在兵器上。”
“而那囚牛呼喊的另一个名字应该是螭吻,龙的第九子,据说能吞万物,尤其擅长镇水,乃是有名的护殿神兽,常被人雕在屋脊横梁上。”
“囚牛通万言,睚眦喻兵戈,螭吻镇宝殿”王盼之掰着手指头数,“这可真是奇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古怪的组合,难道这下面镇压的是一把能说会道的兵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