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没有仙人能于此荒芜凶恶之地诞生,而能出现的,自然也不会是仙人。
领无法考证传言的真假,因为仙界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曾像羽渊仙君那般深入洛水,大部分也仅仅能在河岸上走几步,然后被倒悬的天河逼回原地,而对仙君们的故事故作高深的猜测一番算是仙界的惯例,彷佛不高谈阔论或者提出点新颖观点就不能证明自己法力高深、见多识广一样。
可是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或许那些传言并非无稽之谈。
仔细想想的话,洛宓除了那张脸外半点也不像温柔多情的洛水仙子,只不过之前他们都将她的种种奇怪行径归功于那糟糕的记性,可要是你追问她为何记性如此糟糕,洛宓也保准只有一个回答“我大概是在水底被泡坏了脑子吧。”
看着血肉模糊的右手,想起响彻脑海的纶音,领脑子里渐渐浮现了一个无比荒谬的结论,可正是因为太荒谬了,他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成功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女魔头自然不知道有人已经把她的出身琢磨了八百回,只见她步伐轻快,即将见到魔尊这件事要比让两名嘴贱仙人被砂砾磨出的悲鸣更让她心情愉悦。
作为魔宫之主,魔尊大人自然住在最中央的宫殿里,与洛宓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想当年二人还在仙界的时候,成功干掉其他人晋升贴身侍从的洛宓曾对于要跟魔尊分房睡这件事表达出了严正抗议,奈何仙界的规矩多如牛毛,而仙后则致力于将所有的闲暇空余都贡献给完善天规这项富有成效的工作。
不幸的是,这位大神的闲暇时间总是多得不像话。
无法与魔尊同床共寝的洛宓只能含恨盘踞了侧殿,没想到多年下来,竟然成了习惯,就算到了没有规则约束的魔界也没改过来。
满怀着激动的心情,洛宓偷偷的推开寝宫紧闭的大门,鬼鬼祟祟的探进去了半个脑袋,然而没有她预想中的美人春睡图,靠在床榻上闭目小憩的魔尊大人穿的严严实实,着实可恨至极。
只见他穿着月白色的单衣,一缕黑色的长探入敞开的衣领,盘踞在漂亮的锁骨之上,鸦羽般的睫毛衬着白皙的皮肤,瞧的洛宓口水涟涟。
仙界中人总是说羽渊仙君形貌昳丽,可在洛宓看来,自家主人虽说只比自己差一点点,可也说不上雌雄莫辨,他的五官带着与生俱来的英气,特别当那双眼睛睁开,漆黑的瞳仁注视着她,左边的眉峰微微一挑时,那天然的风流韵味让她想击节赞叹。
这么想着,眼睛的主人果然睁开了眼睛,一只手撑在了下巴处,一只手轻轻敲了敲一旁的矮几,修长的手指落在乌木之上,就像是落在了她的心尖上。
洛宓只恨自己成精太早,不然肯定能达成跟魔尊大人肉贴肉的美妙成就
“愣着做什么,过来啊。”
魔尊的声音也好听,带着细细的沙哑和磁性,就像是上好的磨刀石,光听着就让她通体舒畅,身体不自觉的就要靠过去,就等着对方贴上她的身体,从头到脚,好好地磨一磨。
脑子里飘飘然,洛宓的身体也跟着飘了过去,她靠在了软榻旁,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点心碟子,二人手指相触的一瞬,对方肌肤底下蕴藏的可怖力量令她目眩神迷,险些捧不住碟子,满脑子弯腰把那骨肉均匀的手指含在嘴里。
又是这样无论何时魔尊都对她充满着莫大的吸引力,她几乎可以想象出那瓷白的肌肤下的丝丝血肉和里面蕴含的庞大法力。
好想好想舔一口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敛下眼帘盖住自己的痴态,洛宓将碟子里的点心塞进嘴里,鲜甜滋味弥漫在唇齿之间,代表着于她无益却怎么也舍弃不掉的口腹之欲。
如果可以,她愿意趴伏在男人脚下,膜拜他的每一寸肌理,而掩盖不了的,则是她骨子里对鲜血和力量的渴望。
这没什么不对,这才是洛宓的本性。
毕竟,她并不是身娇体软的洛水仙子,也不是懵懂无知的仙君随从,撇开出身、地位,她以非比寻常的热情痴迷于羽渊本人,迷恋着他体内澎湃的法力和若有若无的天地法则,但倘若他失去这一切,她又可以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另投他主。
她是世间最痴情之人,她是世间最无情之人。
她是魔界第一神兵魔尊大人的贴身佩剑。
她是魔尊麾下第一走狗。
她是嗜血之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没有未来的未来不是我要的未来灌溉的营养液。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