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我會把她照顧好的。」他這麼說,然後還鞠了個躬,就把別人家被子在別人眼皮子底下,抱走了!騙走了!搶走了!
喬悅平的腦袋瓜子都嗡嗡的,太陽穴突突地跳,這血壓壓都壓不住的。
盧彩鳳一邊攔著,一邊給他找藥,一邊還在安慰,「上次在學校租房你不就做好心理準備了麼?找別人哪有對門的小伙子好,知根知底的。你是多了個兒子,不是少了個閨女。」
陳奇抱著被子上樓,又把穿到一半衣服的人脫了個乾淨,摟在被子裡。他說「補眠」,事實上哪裡能補好,他盼了很多年,恨不能每時每刻都要她。
喬念被他弄得動情,拖著長音「嗯」的一聲,喚著他的名字嗔怪他,一聲「陳奇」被她叫得千迴百轉,嬌得什麼似的,陳奇在昨晚之前一直不知道她竟然能稀軟成這樣,又欲又甜,想不透這麼多年她是怎麼板著臉硬把他往正路上拽的。
一種摻雜了滔天幸福感的豪情壯志,嘴上的力道一下沒收住,她『嘶』的一聲。使勁揪了一下他的頭髮。
他更來勁了。弄得她仿似破碎得拼不起來。
後來,他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屈著腿;她後背貼在他胸前,整個人都在他懷裡,嚴絲合縫,沒一分間隙。
陳奇說,「等回B市,我們住去你的房子,好不好?」
喬念閉著眼,全身力氣才只夠用鼻子哼出一句,「不好。」
他有些無賴的,嘴巴湊在她耳邊,「嘗過滋味了,就總想做。」
喬念整個人都是一緊。
剛都差不多要睡著的,又被他整精神了。
還是得跟他說清楚才行。
她在他的懷中轉回身,太近了,她推了他一下,他聽話地平躺了回去,誰知卻又一手撈起她,一用力便把她整個人掀了起來,將她安置在他身上。
這一系列動作太過自然,喬念還沒反應過來,明明前一秒還躺在床上的,下一秒就已經趴在了他身上,聽到他問,「你要在上面來麼?」
他說著,還抬了一下;她半邊身子小小一下騰了空,又掉下來,不輕不重砸在他上面。他「哈」的一聲悶哼,半分沒猶豫,一手向下探,一手就來按她。
喬念嚇得連滾帶趴下來,側在他身邊。連手帶膝蓋,死命撐開他。
「陳奇,你今年21歲了,你知道麼?」
「知道,明年就夠法定了,咱們結婚,好不好?」
喬念腦子裡嗡嗡的,這是重點嗎?她不理他,知道只要理他一句,只要一句讓他鑽了空子,就又得再來一次。她板起臉,鄭重無比,「我是想跟你說,你現在成績很好,很厲害,可是運動員最風光的只有這幾年,你知道麼?不能放鬆自己。」
陳奇說,「知道。」他不死心,「隊裡每周還給一天休息,運動員又不是做和尚。」
喬念不想跟他討論頻率的問題,這個談不到;她想說的是別的。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跑不動了,要做什麼?」
「天天跟你做。」陳奇說,他的嘴巴湊在她耳朵旁邊,熱氣痒痒的,使著壞勾著唇嚇唬她,「就像今天這樣,每天都弄到你下不來床。」
喬念頭皮都在發麻,咬著後牙忽略他這句話。
「你看,你還有一年半本科畢業,然後你可以考慮讀個研究生,你別放鬆,這幾年在隊裡的位置要站穩,你們這個專業的研究生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和精力的。況且你又在國家隊,很好拿學歷。等過幾年,後面有人上來了,或者你跑不動了,你就算不比賽,職業選擇也會很多。想當大學老師、還是回省隊,甚至說國家隊留教,都有可能。當然前提是,你這幾年要出幾次亮眼的成績,而且要有學歷。知道不?」
在這一刻,陳奇忽然就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他想起他初中畢業的那個暑假。
他進了省隊;她回家來。那個暑假,大約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間;除了昨晚。
他每天跟她膩在一起,她學習、他看著她學習。他和她還逛了街、看了電影……快開學的時候,她破天荒請他吃了一頓飯。西餐,牛排。
就是這樣跟他交待,叫他別放鬆;前路已經為他展開了,只要他好好干,就會很厲害。
他信了她的鬼話。
然後,就是足足三年她都沒理他。
電話也打不通,寫信也不回。他傻子似的給她收拾宿舍,把他第一次得的全國第三的小獎牌留給她,她還是不理他。
他覺得難以置信。他不相信事到如今她還能那麼狠心。她都給他了,把自己全給他了,剛才還在他身下,哭著喊著,說『要』他,不能再拋棄他了吧。
可話又是一樣的話。他覺得有些難受。
想質問她『是不是又不想要他了』。剛這麼一想,眼眶就有點熱了。
他心裡敲著鼓,說,「我會努力的,你就在我身邊,別離開,行不行?」
他眉眼冷,凌厲,就是這樣明亮而凌厲的眉眼,帶著淡淡哀愁和……忐忑的時候,就更讓人瞧得心酸。
喬念硬著心腸說,「我要找工作的。不一定能留在B市。」
陳奇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他不知道她的職業規劃。
他急急道,「我有工資。」可是太少了,陳奇掂量了一下,又補充道,「還有省里的津貼,我好好跑,比賽拿獎也會有獎金的。我以前的獎金都存著呢。有八萬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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