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校花即便想到了這個主意,也沒有那麼好的身手,可以在短短的一瞬間把她自己衝鋒衣上的暗扣和姚柏宇衝鋒衣上的暗扣扣在一起而不被周圍四個人發現。
這件事情的謎底要往後推二十年她才知道,那一天陳奇一邊揍他兒子、一邊教育那可憐孩子,「一個打倆把你牛的!暴力能解決問題嗎?把他倆校服暗扣扣一起,讓他倆抱著摔一跤不香嘛?」
喬念,「?」怎麼忽然覺得這個畫面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高三上學期的期末考試,喬念已經找回了當年學霸的感覺。總分年級第二35分。也就是說,理科他基本滿分、語文英語除了作文,沒扣幾分。
到高考的時候,她又被屏蔽了。幾乎是放成績的第一天,就接到了Q大招生辦老師打來的電話,喬念呼出一口長氣,勾著唇角說,「老師,我要報生物科學。」
這個暑假,喬念報名了Q大生骨幹訓練營,專門針對即將進入Q大的學子,由學校帶隊,先是前往西藏羊八井國際宇宙線觀測站,又來到貴州5oo米口徑球面射電望遠鏡台址,與中科院國家天文台興隆觀測基地參觀。去的儘是人煙稀少的地方。
那一片片荒涼與開闊,帶給這些即將進入Q大的學子們深深的震撼。在這種地方工作,怕是要淡出鳥來。三五年之後,恐怕跟人溝通都會出問題。
領隊老師這樣說,「你們都是選擇做學術的人,今天所見到的孤獨,很可能是你們往後幾十年都要經歷的。你們準備好了麼?」
喬念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點想哭。
她準備好了,前世就準備好了。她守得住寂寞,不在乎、也不喜歡繁華與矚目。就算一輩子不交男朋友、沒有家庭也沒什麼。
她的實驗數據比所有男人都可靠;不會隱藏在黑暗中寫匿名信讓你天天心驚膽戰,不會求而不得就來強。暴你,也不用你費心討好和維護,不會朝那些不學無術、只會搔弄姿、脫衣上床的女人多看一眼。可能它們有時候有些調皮,不總是按照你的意願出現,但它們一直在那裡,不會離開你,不會背叛你,不管是好是壞,它們會一直陪著你。
姚柏宇沒有考上Q大。
他跟顧青青兩個人都去了s市;他考的是k大,不是c9,但還是985。材料專業。
至於校花顧青青,本來學習就不好,考的學校喬念從前聽都沒聽說過,陳思婷提了一句,喬念沒記住。也懶得記,壓根從來沒瞧得起她。
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姚柏宇這樣跟喬念說,「你站得離我太遠了。我拼了命向前奔,也夠不著你。伸手可及的,才是愛情。而你,是我無法到達的神話。」
喬念不屑地笑。
不是我站得遠,我一直都在這裡;而且你也不是夠不著,你原本也可以去Q大,建築系,我們本來可以很近的。只不過,遠方的大餅,不如近在咫尺的溫香暖玉來得舒爽。
你做出了不同的選擇罷了。
伸手可及的,不一定是愛情,也有可能是肉和欲。
她也曾聽說他們的愛情故事,美麗而執著的女孩子每天追在高嶺之花男學霸的身後,他自習、她看著他;他打球、她給他遞毛巾;他去圖書館,她無聊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也要在他身邊陪著他。
他說她很煩,她就笑著挽上他的胳膊,歡呼『你終於看見我了』;一次,有人看見空曠的教室只有男學霸在角落裡學習,進去才發現,女校花的臉從他的課桌下面抬了起來;高三下學期的時候,兩個人在校外租了個房子,每天都要過去待上一個小時……
這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那房子裡幹什麼不言而喻。年級上所有男生都在羨慕姚柏宇。
那時候,只有喬念在想,這兩個人,可能唯一默契的就是性。生活吧,她知道自己有些惡毒,但她真的這樣認為。
在愛情里,除了做。愛,是不是還必須有點別的?畢竟你不可能一輩子只在床上過日子。兩個人除了性和諧,最起碼還要有共同的話題和價值觀。不是她詛咒他倆,而是這兩個人她都剛好認識,其中一個她還仔細研究過,他二人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而且這兩個人的家庭背景差異也很大,姚柏宇家是住市政府大院的,顧青青單親,她媽未婚就懷了她,現在開一個小酒吧。她絕對懂得如何吸引一個男人,但是能不能吸引姚柏宇他爸媽可就不一定了。
喬念強令自己忘掉關於這兩個人的一切,上述的所有感想,大概都是她作為一個嫉妒的老處。女,因為得不到而變得惱羞成怒最後發出的惡毒詛咒。
她收回她的一切詛咒,這兩個人跟她再無瓜葛。
從生訓練營回來,有三天的時間休整,就要正式前往B市進入Q大。盧彩鳳已經在給她收拾行李,一邊不知道在囑咐些什麼,喬念剛到家,椅子還沒坐熱,忽然樓下保姆喊,「念念,對門小弟弟找你。」
喬念下樓,看到對面的小崽子正在用他狹長冷冽的眼睛,瞪她們家保姆。他手裡抱著個籃球,滿頭是汗。本來就是夏天,這孩子白T恤都濕了,貼在身上。小胸膛一鼓一鼓的。
「你回來了,」他轉過來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在笑,「我暑假作業寫完了。你檢查不?」
喬念覺得自己可以放心走了,不是,是放心上學去了。孩子這麼自覺。她過來孩子家給孩子最後一次檢查作業。數量挺對,沒多做也沒少做。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