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琛簽文件的動作一滯,筆尖懸停,慢慢洇出一灘墨跡,腦海里閃過一些畫面,兩個人最後一次是一個月前,他的生日會結束已經很晚了,兩個人住在吳園老宅,他心情不大好,半闔雙眼靠在那裡休息,她以為他睡著了,輕手過來幫他解開領帶和外套……
那天他的確有些過火,恐怕沒什麼分寸。
眉頭微蹙,他將筆收擱桌面,抬眸問:「結果?」
許默搖頭,心道這我哪裡知道,最近也沒有什麼藉口可以讓他聯繫太太的。
但面對周總,一問三不知是大忌,他忙又補充一句:「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挺平靜的。」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端看總裁怎麼理解。
或許是無事發生。
也或許是太太並不在意孩子有或者沒有。
路寧一個人搬出去住,周承琛心中含了點不悅,但總歸是不放心,要人盯著,又不許靠近,也只能知道這麼多。
周承琛抬手扯了下領口,溫莎結微松,他驀地吐出一句:「打電話給她。」
心浮氣躁,想隨她去,但想起來她這個人看似柔弱溫順,其實內里倔強又主意大,他要是不管,她真能幹出來自己一個人解決的蠢事。
許默愣了下,也不知道誰說既然搬出去以後就跟他無關了的。
但不敢違逆,依言撥路寧電話,占線,提示稍後再撥。沒等總裁發話,他自行重複兩次,依舊沒打進去。
周承琛臉色越來越沉,神情不耐,顯出幾分焦躁,最後身子後靠,半閉上眼:「你先出去吧!」
許默心下鬆口氣,欠身:「總裁有事叫我。」
他退出去,輕手關上門,只覺得裡頭氣壓低得駭人。
手機扣在桌面,他拿起來,頂欄乾乾淨淨,她沒聯繫他。
搬出去半個月,她只聯繫過家裡保姆一次,提醒一株蘭草嬌貴,要看顧好,平常都是她在管,怕傭人不上心。
前幾日店裡遇到鬧事,今日去醫院。
從前什麼事都告知他,如今倒是鐵了心跟他劃清界限。
這證還沒拿到,在她那裡,倒像是已經離了。
周承琛薄唇微抿,眉眼低垂,手機重扣下去,洇了墨的紙張撂一旁,撥了內線叫人重列印一份,他撿起筆繼續在文件上簽字。
幾分鐘後,終究難壓心頭煩悶,筆驀然擲向桌面,發出沉悶一聲響。
他拿起手機,點開通訊錄最頂端,撥了路寧的電話。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