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結界裡的東西,說是帶不出去,但總會留有痕跡。
就好像,當初若沒有梅里的「雲骨」和「小溪」,即便寧筱曦入職時身處的位置再重要,按照鄒峰的個性,很可能直到B輪融資之前,都不會親自下場,單獨指導一個在職場裡表現得如此精明,強幹,變色龍一樣的女下屬。
他投入了那麼多的感情和私人精力,實實在在地,是因為,他的心裡,一直記著大山里那隻軟萌靈動的小兔子。
梅里北坡上,密林中那最後的3公里,是鄒峰十幾年來,最最放鬆和自在的時光。
陽光熹微,流水潺潺,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和腳步聲。手中的那隻小手,柔若無骨,又溫暖妥帖。
他粗糲的拇指曾好幾次划過她柔嫩的手腕內側,感受到她跳躍的脈搏,輕盈而美妙,撩撥著他的心跳和神經。同頻同律。
那一刻,他的內心,安詳,寧靜,而完整。
他感到了獨自徒步的自由自在。
卻沒有孑孓踽踽的孤獨和孤單。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
七天裡的對她的好「一點點」,終於在那三公里中化作了深埋在心底的珍惜和嘆息。
所以,那個香格里拉臨別的夜晚,她向他發出邀約時,鄒峰克制了自己。
那一刻他好像本能地知道,這是一段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也應付不來的關係。
小溪,不是一個他能隨便睡上一次就拋在腦後的姑娘。
那似乎是她的第一次。即便不是第一次,對她來說,那也絕對不是一場隨心所欲的遊戲。
她不了解他是誰,她似乎也不懂,一對真心珍惜愛護彼此的男女,經過這樣的事情之後,只有兩個結局:要麼一起相濡以沫地走下去,要麼……再也無法回到初見的時刻,只能含恨帶怨地相忘於江湖。
所以,他寧願,這一切,停在最美好的時刻,變成一段她的美好回憶。
讓他,永遠作為雲骨,留在她生命的長河裡。
職場重逢的第一天,在寧筱曦到來之前,鄒峰愕然地看著手中的簡歷,分不清自己心中的情緒,是慶幸多一點,還是啞然失笑多一點。
只是,那時他以為自己更多地是在為了這種萬中無一的巧合感到有而已。
直到,在溫泉酒店,她問他:「你等了多久?」
他下意識地答:「一個多月?」
這是一個當時沒有經過大腦,衝口而出的答案,聽起來就像是逗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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