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麻烦您咳咳,形象点。”
纳顿只能赶紧对原本躺在地上,一脸灰白,满头“冷汗”,捂着肚子死气沉沉躺在地上的史提夫提出新要求。
史提夫脑门的青筋一蹦蹦地直跳,听到门外已经脚步声和喧哗声已近……还能怎么办?
他一横心,闭上眼,嘴一歪,强壮悍猛的身躯就如同野牛情一般,在地上猛烈抽搐起来,屋里顿时尘土飞扬。
Fxxk!
为了这个逃脱计划,他的教士形象都毁完了!
自从与男爵分开,威兰堡的几个人商议过后,又整整耐心等了一天,从天明又等到了天黑,还是没有一点舒阳他们的消息。
作为小团体的“智囊”、“参谋”,纳顿骑士认为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找机会逃出去。不然万一卫骑团的家伙们真要对舒阳和傻小子下手,他们这么傻傻等着,怕是等到成年礼结束,男爵大人的小身板都凉透了!
作为了解一点马修“替身”计划的知情人,史提夫并不敢将这桩“可怕的”阴谋告知两个同伴,事实上,他对马修那个计划的成败也持相当的怀疑态度。
但是他相信,如果卫骑团的人真的打算实施那个计划,至少在国王的成年礼前,男爵大人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管计划是成功还是失败,甚至只要等到成年礼开始,男爵大人的生命估计就像是深秋的寒蝉,朝夕难保!
哪怕他吐露自己的身份哦,光明神的脚丫子,一个乡下男爵在王都能算得上是根菜嘛?!
所以,他绝对赞同纳顿的计划,必须跑出去,至少还能为男爵大人寻求一线生机!
鉴于这间偏僻屋舍的门里院外,他们已经见到了好几拨巡逻守卫的士兵,看样子看管并不松懈。想要和起码两个小队的守卫硬怼,史提夫几个虽然对自己的武力挺有信心,但确实也没把握在卫骑团大部队赶来之前,把这些守卫都干掉。
何况,原本只是软禁,说不定还有和缓的余地,万一在人家的地盘上弄出人命来,那可真是不死不休了!
智者纳顿捻断了足足三根宝贵的小卷须,才憋出了智取的计划。
先,弄出点动静来,比如重要人士史提夫装病;然后,吸引卫兵们上前,让他们把管事的人找来;再然后,凭他们几个的武力,一举擒下管事的人,挟持着去马厩,最好再放一把火这种事情一向是两位英勇骑士的强项。
最后,趁着天黑火起一片混乱,抓着管事的人就跑,等到安全的地方再拷问男爵大人的下落,紧急营救。
完美!
听上去非常不错的计划,因为执行者的任性挥,一开始就出师似乎不太利啊!
好在两个守内门的卫兵还是被成功地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闹什么?!教士他这是怎么啦?”
“噢!神明啊!教士本来就有旧疾,这几天忧心忡忡又劳累过度,旧病复了!”
纳顿一脸哀伤欲绝,配着跪在史提夫身旁哭天抢地,嚎得一脸毛胡子上都是鼻涕口水,惨不忍睹的黑熊精,这副眼睁睁瞅着就要送教士上天国的惨状,让守卫都打了个寒战,悄悄吞了口唾沫。
“快找人来看看,拿救命的药,叫你们管事的人来!无论如何,做点什么啊!混蛋!”
托德一下子从地上蹿起,揪着那个守卫的衣领咆哮道,口水几乎都给人洗了个脸。
“放,放开!你们等着。”
那个守卫有些慌张地喊着,掰开熊爪,和同伴低声商量了几句,很快就有一位守卫走开,匆匆跑了出去。
托德一转脸,喜形于色,差点露馅,纳顿还来不及掩饰,地上抽搐得正欢的教士一个扫堂腿飞踹,黑熊精一声惨呼,砰地跪倒在地,呜咽着又嚎了起来。
还没等托德飙着痛楚的眼泪好好嚎上几声,纷乱急促的脚步声已经从围墙大门处传来。
其中有一道脚步声与众不同,沉重、刚健又带着一种机械一般的强硬,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的心坎上,让人压抑。
纳顿感觉到了一种凌厉的威压,他寒毛直竖,瞬间挺直脊背,牢牢盯住了来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