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坐到床上,拍拍大腿,吩咐道:“赶紧把衣服脱了,躺下来,别着凉了。”
已经是深秋季节,圣殿的建筑大多是石筑结合少量木结构,夜里要是不点火盆,就算是把门窗都关得密不透风,还是冷得透进骨头里。
怕冷的男爵大人让小董跟邓带教士拿了些碳,早早就点上火盆。
可睡觉时点了火盆就得通风,别一不小心毒死自己,一通风它就冷得刺骨,还不如不点火盆!
陶舒阳这些日子对圣殿这些好看不中用的屋子,实在是怨念十足,好在自打从坟里挖出个艾瑞,他晚上就有了热烘烘的大抱枕,再也不用惦记火炕、壁炉了!
人形抱枕听话地走上前,利落地扒光了自己的上衣,差点连裤子都要脱。
“不用扒裤子!”
陶舒阳哭笑不得地摁住傻小子,把人给放倒在自己腿上。
心念起时,他默念咒语,指尖玄奥的动作间,神圣的白光骤然亮起。
“忍着点,乖!这可得不少能量呢……”
朦胧的白光轻轻洒抚在艾瑞的脸庞,那仅剩的一点残腐痕迹,就仿佛是落叶遇见了火舌,霎那被灼得焦枯,扭曲着,渐渐结成一片残缺的灰败死皮。
艾瑞仰面朝天,身体僵直,听话地一动不动,只是反手圈住舒阳的腰肢。
他的手剧烈地颤动着,却不敢稍作用力,生怕弄疼了他的托恩。
“嘘好了好了,忍一忍。艾瑞真乖,马上就好!”
看着在圣光照拂下,傻小子一头一脸的冷汗涔涔渗出,陶舒阳心疼地低声安慰着,手下加快,总算在能量耗尽之前,将艾瑞脸上的残余腐痕都处理掉了。
呼!
他敲敲自己弯得快断掉的腰板,擦擦脑门,竟然也擦下了一头汗。
这活干得,不轻松啊!
好在,没让艾瑞白痛一场,也没浪费能量。
陶舒阳摒着呼吸,轻轻地捏住艾瑞脸上死皮的一角,慢慢地,慢慢地揭开来。
不知为什么,他有种拆礼物的兴奋与好奇感。
弄掉那些恶心又讨厌的死皮后,艾瑞的整张脸终于清清楚楚地坦露出来。
咝
陶舒阳凝视着这傻小子的脸,默念了一句,啧!还真是有点俊。
说这话有点良心疼。
这何止是有点俊!这张脸可比他当年收藏在硬盘里的小哥哥们俊多了,瞧这冷冽的气质,标准的刀削面,还有勾人的薄唇……
住脑!打住!
他是单身太久,看着个孩子……不对,看着个小嫩苗似的小伙子都会胡思乱想了啊!
忏悔了一秒钟,男爵大人的脑海里又开始思绪奔腾。
话说,这孩子也长得忒快了吧?
当时捡到的时候,瞅着才十三四的模样,跟自己差不了多少高。怎么转眼就蹿了一大截,眼瞅着都快比自己高大半头了?看看都有十六七的年纪了。
老外都长得这么着急的么?还是圣光祝福施肥施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