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着偷猪来了?这阵子薅的玉米还不够填你们的肚子吗?谁让你们来的?就你们那点心思,还敢打我宝贝猪的主意?”
男爵大人冷笑一声,坐到大脚殷勤搬来的椅子上,开始审讯。
四条死狗闭着红肿的眼睛,个个一声不吱,那个小的听着男爵的话声,肩膀一缩,开始抖。
油盐不进啊?
直播室里观众们也开始鼓噪,纷纷要求男爵大人严打,绝不能惯着“我穷我有理”这坏毛病!
咱托恩爸爸容易吗?到这破地方半年了,连口正宗的东坡肉都吃不上!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领地拉拔成长,这帮刁民还惦记着坑咱的猪,这事坚决不能轻了了!
陶舒阳眼睛一眯,开始恐吓:“偷一位男爵领主的财物,大脚,你给他们说说,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哈!一个低贱的平民敢偷老爷们的东西,就得被砍手!要是农奴就得被吊在树上风干!如果是奴隶,那就得拖在马后头跑上一圈,把他肠子都给……”
“够了!”
男爵大人脸色铁青地捂住嘴,狠狠瞪了一眼大脚。
直播室里寂静了片刻,顿时弹幕四起,请男爵大人一定要做好基层民众的法制和思想道德教育工作,可不能这么视人命如草菅啊!
大脚也很茫然又委屈,他背错哪条了?
屯口歪叉树上老男爵当时吊着的那两个,也就偷摘了林子里的果子,不都吊着风干了,如今骨头都还没被野兽啃光呢!
陶舒阳看看已经抖成一团的那个未成年小贼,下巴一抬,给身边站的民兵使了个眼色,大声道:“把那个老点的拖出来,挂到树上去!”
年轻的民兵挺机灵,吆喝着就伸手去拖老头,偏偏动作慢悠悠的,故意还经过小贼的前面。
“不,不!老爷,求求你饶了老康奈!”他尖声叫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是,是子爵,子爵老爷让,让我们来偷的!”
“你疯了,想想你的母……唔唔!”
那个老康奈惊惶地想要阻止,被大脚从地上捞起一把烂草塞进了嘴里,他涨红着脸挣扎了几下,终于颓丧又绝望地低下了头。
旁边那两个年轻点的,哪里还敢说话,都软成一团,伏倒在地了。
事情很简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阴谋诡计,就是隔壁领的子爵领主赫夫,看威兰领这么风生水起的不顺眼,又羡慕嫉妒那些丰产的粮食和种畜,威逼利诱白石屯的打猎好手们来偷东西了。
当年威兰领老流氓男爵在时,他不敢招惹,恨不得退避三尺免得常常被打秋风,甚至他自己都避到郡城里去了。
如今神灵保佑,那老流氓被熊一巴掌呼死了,赫夫兴高采烈、幸灾乐祸地飞奔回巴拉郡的乡下住处,就是等着看那新接手威兰堡的小崽子怎么穷得底掉,然后顺手就捞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屯,顺手么再加几个屯的利息,那就再好不过。
谁知道等来等去,等得他眼睛都快望出血了,却等来牛屎屯兴旺达,威兰堡眼见要大丰收的狗屎消息,这还叫人怎么忍?!
老的收拾不了,这么个嫩生生的小子,他赫夫还捏不死吗?
于是,白石屯的这帮子穷鬼就成了赫夫子爵投石问路的小石子。
先把好东西偷抢过来,免得大军压近厮杀时糟-蹋了。
“歪嘴赫夫?!”
这个子爵的名头陶舒阳在纳顿骑士的嘴里听到过,按骑士得意洋洋的吹嘘说法,那家伙不经揍,后来听到老男爵的名字都闻风而跑,应该不是什么太厉害的人物。
“大军?!”
“老爷,子爵大人是要,是要攻打咱们吗?!”
听到这消息,大脚和几个陪着男爵大人审讯的民兵精英都有点慌了手脚。
子爵啊!那可是比自己家的老爷还厉害的大贵族,还有大军!这,这这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