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世界各国的王室,据说多多少少都有着神明的血统流传。
而圣恩王国,就自称是光明神后裔。
即便千万年来,因为各国王室联姻,血脉渐渐稀薄,但是主枝嫡脉总会有光明血脉较为浓郁的后代。
他们最为明显的特征就是银发灰眸。
可惜即便是神明的血脉,流传至今也没有了远古时神奇的力量,反而却容易成为黑暗之神遗留诅咒的对象。
圣恩王室地底的神迹遗址,据说曾经是光明神与黑暗之神终战的战场,也是一处巨大的神迹遗址。
与一般单一神的神迹遗址不同,这个古战场遗址的“神迹”,光明与黑暗交织,虽然光明的力量远胜于黑暗,但黑暗的力量仍然让这片土地腐朽,千万年来生灵都不敢靠近,直到神明的力量渐渐被时间所侵蚀,周围才慢慢恢复生机。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年被放逐的圣恩王国开国国王,才有机会占据这一片极为出名的神迹遗址。
神明的力量消失殆尽,可怕的诅咒似乎不再继续,前几代王室的成员才敢战战兢兢地探索遗迹,最终他们流传的血脉“巧合”地得到了光明神的“承认”,成年仪式则成为了王室继承人的必经程序。
“但是,你身上……”
陶舒阳听得目瞪狗呆。
王室给自己找个高大上的渊源出身很好理解,当年华国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多半都为了给自家脸上贴金,生拉硬拽了好些了不得的祖宗。
但是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有神明有神术有那什么妖魔鬼怪的世界,王室们玩这一套都玩到了神明头上,居然还被神明“承认”了……
这,这“神明”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存在?
而艾瑞这个王室后代,哪怕他身上真的有那个所谓光明神的血统,能够通过王室的血脉查验,但是他身上也带着强烈的黑暗诅咒。
即便是明面上消失不见,可是想想他曾在神殿地下墓穴中的那个恶鬼般的样子,再想想他在成年礼上强大的,能够吞噬“神器”上莫名力量的可怕能力。
莫名的,陶舒阳想到年轻国王成年礼上,自己的意识海被那股可怕的,冰冷恐怖的力量所掌控,根本无法挣脱的绝望瞬息……他表情复杂地抬眼望着艾瑞。
是艾瑞的力量拯救了自己,那股更为可怕的,强大的,似乎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力量。
艾瑞用它将冰冷的恶意力量完全吞噬。
“几千年来,塞尔丁人祭祀和信仰的就是黑暗女神……”
年轻的国王握着子爵大人的手,用低沉的声音将圣恩王国与世敌塞尔人的恩怨情仇娓娓道来。
为什么世人都说黑暗神可怕而邪恶?
因为祂不仅仅收割信仰,还喜爱生灵的血肉和灵魂,尤其喜爱吞噬带有其他神明血脉的生灵。
哪怕祂的本体仍被束缚封印在地狱深处,力量万不存一,但凭借着遗留在世间的“神器”遗骸和塞尔丁人的血肉祭祀,祂也能散发出令世人惊恐的诅咒。
“我不知道为什么,祂的部分力量似乎‘苏醒’了,而你身上,有令祂执着的东西。”
艾瑞拿起桌上那张简易的地图,指着陶舒阳和手下们刚才画的红圈,纤长有力的苍白手指沿着路线划向近处,在威兰领那个小小城堡标记上,按下一个印痕。
他垂目凝视着托恩子爵,目光平静而深沉,仿佛在等一个答案,又仿佛洞悉了一切。
陶舒阳与他双目对视,思绪乱七八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犹豫了片刻,重重吁了口气,有些逃避地转开目光。
他眉头紧蹙,抽出手,烦躁地挠了挠细软的金发。
既然不管是现实证据也好,灵异直觉也罢,都证实那帮该死的塞尔丁混蛋,一路血腥,向着威兰领而来,或者说向着自己而来,他也不可能束手待毙!
冥冥中,陶舒阳直觉地认为,所谓的黑暗神的目的,和自己身上那个卷了大半信仰能量,莫名其妙消失不见的系统有关。
该死的!
陶舒阳磨着牙根暗骂,但这些又不能和艾瑞说,目前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先把塞尔丁人的进攻给抵挡了再说。
“……那个血圈,我是说塞尔丁人的那个祭祀弄出来的玩意,它的效用是什么样的?”
作用在敌人身上,物理攻击还是魔法攻击?还是作用在塞尔丁人自己身上,加什么邪恶buff的?
“……王室的史书以及相关记载中有过描述,虽然塞尔丁人进攻时,黑暗祭司的诅咒每次不尽相同,但是多半都会有生人腐烂,黑斑遍布,尸横遍野的记录。他们散布瘟疫,双目赤红,生食血肉……”
种种非人的恶行,陶舒阳听得面目发青,一阵阵反胃。
好在仔细分析种种信息,其间还是有一些令人振奋的细节。
“这么说来,他们也不是刀枪不入的!”
所谓的黑暗诅咒和生化病毒结合起来,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所幸这帮野蛮的畜生倒还不是完全物理免疫。
听艾瑞所说的记载中,也曾有城邦在被围城又被黑暗诅咒在城民间肆虐时,绝望地用出了毒“火箭”——这种武器是将某种有毒的易燃矿粉和着黑油,涂在箭矢上点燃后射向敌人。
因为无法控制风向,更无法控制毒烟和毒火的蔓延,这种武器多半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是敌我同归于尽。
在那次战争的描述中,毒烟毒火不仅重伤了敌人,也让城内的邦民死伤大半,但是中了黑暗诅咒的人,居然有很多活了下来,哪怕是身上脸上布满恐怖的瘢痕,却也比其他城邦在黑暗诅咒下几乎城民死绝好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