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時瓚低頭,看她朝自己投遞過來的視線。
他手心出了點汗,把掌心虛空了點。
兩個人都不說話,辛晚忽然湊近,空氣的溫度在不斷攀升,連帶著人的體溫好像也熱了起來。
辛晚身上帶著讓人聞了很舒服和冷靜的木質香,和她跳脫的性子有些不合,此刻撞在山林的空氣中,卻一點也沒起到降溫的作用,反而與它背道而馳。
徐時瓚好像不能呼吸了。
他只要輕微動一下,就能將兩個人拉扯的天平崩壞。
他不敢動,心臟卻不知道為什麼,跳得很快,好像就是要打碎這難得的平衡。
&1dquo;耶!拿到了!”辛晚忽然停住,離他明明還有兩拳之距,手臂越過他頸側,行雲流水地把草藥摘下。
她喜氣洋洋地塞進自己的芥子袋,還不忘提醒徐時瓚:&1dquo;鎖骨上面有蟲子,弄一下。”
熱源撤開。
好像連帶著心口的東西也被帶走了一塊,空蕩蕩的。
徐時瓚虛握了下手,低頭。
伏葭已經摘下,現在就是要找路出去。
辛晚方向感一向差,前後左右掃了不少圈,試圖找到正確方向。還沒能找到正確路,在轉了幾次頭後,到底把脖子閃到了,她輕微&1dquo;嘶”了一聲,指揮。
&1dquo;脖子。”徐時瓚指指她的脖子。
辛晚給脖子按壓,手指碰到那一塊凹凸的牙印,到底沒好氣:&1dquo;這怪誰?”
徐時瓚很快的接了話:&1dquo;對不起。”
&1dquo;對不起有用麼對不起,上次&he11ip;&he11ip;”她適當地停下,咽了一口口水。
徐時瓚目光還是望著那道被自己咬出來的牙印,沒有注意到。
她鬆了口氣,還是拿出道理,諄諄教導。
&1dquo;不管是親還是咬,都是很親密的動作,只能對很親密的人做。”
徐時瓚就像一張乾淨的白紙,沒有人教過他這些。失憶前的他反倒有些矯枉過正,失憶後就對分寸感倒更抓不清了。
徐時瓚終於把目光從那道牙印移開。
他視線和辛晚對上。
沒有馬上開口。
辛晚心被提起了半截,以為他要問&1dquo;我們不親近麼”沒想到他倒是說了另一個。
&1dquo;要多親近才可以?”
&1dquo;不是多親近的問題。”辛晚避開他的眼:&1dquo;是對象,我和你很親近,但我們是姐弟,懂麼?親和咬,都是只能對道侶做的。”
徐時瓚點了點頭,看起來一副全盤接受了的模樣,辛晚剛卸半口氣,又被他問住。
&1dquo;那不能做道侶麼?”
辛晚:?!!
她一臉驚駭,馬上義正言辭:&1dquo;不能!你懂什麼叫姐弟麼?”
徐時瓚顯然陷入死胡同,他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失去控制,他迫切地開口:&1dquo;為&he11ip;&he11ip;”
辛晚止住他:&1dquo;你大可去問問鍾道友,沒有誰的道侶會是自己的兄弟姐妹的。”
徐時瓚頓了下,眼瞼一點點垂下去,下面的那顆紅痣襯得他有種脆弱的昳麗。
他不覺得自己問的有什麼不對的,但是辛晚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