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聽罷,楊戩輕輕一笑,沒有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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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山。
夜幕降臨,雲水結界籠罩在漫天星辰之下,薄霧繚繞,花葉紛飛。
沿著瀑布順流而下,可見混天綾浮在空中,金紅色的光芒幽幽溢出,照亮圍裹春。色的櫻粉紗帳。
熱氣氤氳,凌亂朦朧的光影里,梓菱捧著男人的俊面,顫聲喚:「三郎……」
半晌之後,那人又將她翻了個面,大掌撈住酥醪,恰如春水行舟,晃得不亦樂乎。
酥麻一陣接著一陣湧上頭頂,梓菱香汗淋漓,白玉似的手撐在床頭,應他要求,音色嬌柔軟媚,聲聲喚著「夫君」。
一百餘年未曾交歡,再加上剛突破人仙之境,哪吒有使不完的力氣,盡數傾瀉在了她身上。
不知鏖戰了多少回合,月落參橫,黎明之際,哪吒終是有些脫力,癱在榻上,開始纏著她耳鬢廝磨。
「青兒,你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你。」
親吻懷中人的脖頸,他呼吸灼。熱,嗓音低沉。
「我愛你,別不要我。」說著,他越抱越緊。
許是情到濃時愛意便愈發熾烈,令人痴狂,也令人愈加害怕失去,這麼一個頂天立地、鐵骨錚錚的大男人,竟是埋在妻子的頸窩裡落下淚來。
他的眼淚如他的體溫一般熾烈,雖然只浸染了那麼一小片肌膚,但梓菱的四肢百骸間都逐漸流淌開暖意,熨得心底美滋滋的。
啞然失笑,她翻身趴到男人身上,嬌。聲道:「文曲星君不過是想請我替他說門親事,你緊張什麼?」
目及她唇角狡黠的弧度,哪吒眸色清明,瞬間明白了些什麼:「你知道我在……?」
「哼,」小手敲打胸膛,梓菱佯怒道,「本君可是九天玄仙,豈有被人偷。窺卻不自知的道理?」
「那你……」哪吒俊眉微斂。
這是在故意氣他?
意識到這點之後,哪吒緊繃的心弦驀然放鬆:「你學壞了,堂堂女君怎能如此戲耍自己的結髮夫婿?」
大掌掐上細腰,梓菱下意識想躲,那人的手卻就勢往上,將她整個人禁錮在了懷裡。
「近墨者黑,三太子倒怪起我來了?」
梓菱嬌笑,凝脂玉般的脖頸映在幽暗金紅之下,愈發細膩誘。人。
墨瞳深邃,哪吒凝眸打量,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黑麼?那我將它染紅就是了。」
朗聲甫落,男人低頭,吻了上去。
與其說是吻,不如稱之為吮。吸,他仿佛想在這截玉頸間種上數朵桃花,好以宣誓主權。
梓菱四肢酥。軟,那潺潺的水意又不可抑地涌了出來。
朱唇翕張,她摟著男人的腦袋細聲嚶嚀,沉溺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方才那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