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眼一如既往明亮,仿佛蘊了萬千星辰,璀璨耀目。
被他這樣深深望著,梓菱空落許久的心瞬間被填得滿滿當當,奇經八脈里全是暖意。
「真的只剩下兩百年了?」鴉黑的眸眨了眨,她像個小女孩兒似的,神情帶著些懵懂。
哪吒瞧著,語氣不由得再柔一分:「嗯,師父這人刀子嘴豆腐心,他也在盡全力幫我的。」
與之鼻尖相蹭,混天綾從男人身後騰起,欲要化形。
梓菱趕忙去咬他耳朵,輕聲道:「我把床帶來了,今日用不著野戰。」
話音甫落,一道晶藍光芒自香囊中湧出,落地幻出一座架子床。
床上沒有被褥,只鋪著一面光滑的玉毯,還有幾個助興用的紅蕤枕,粉色綃紗環繞四周,經風一吹,整個雲水結界內都盪起了旖旎春。色。
隔著紗帳,隱約可見裡頭還飄著幾件小衣,令人浮想聯翩。
見其準備得如此充分,哪吒驚喜交加,渾身的肌肉都開始血脈噴張。
他裝模作樣道:「女君到底是想我,還是想我的大鳥?」
「你的大鳥很金貴麼?本君若僅是喜歡它,何不到龍族去找?」梓菱剜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回懟。
龍族男子是婚戀市場上的香餑餑,這一點乃三界公認。
雖說他們並非勇武非常,也並非權勢滔天,但這群男人打小兒吃奇珍海味長大,比之人族男子,確實有更加過人的本領。
哪吒聞言,沉默了幾息,而後啞然失笑:「它乃蓬萊女君的定海神針,自然金貴得很!」
滿臉的春風得意,男人抱著人鑽進帳子裡,迫不及待去撈空中浮著的小衣。
「喲,還做了款式。」手中握住薄紗,哪吒劍眉輕挑,俊面顯露放浪,與方才清心寡欲的模樣判若兩人。
「嘖,就穿這個!」挑中一件暗色小衣,男人勾唇,一個翻身就將人卷進軀下,扯她的腰帶。
「這是你的。」梓菱清眸瑩潤,嫵。媚生姿,雙手扯開一條玄色圈帶,橫在男人面前。
這物什,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她便給他穿過,如今回想起來,仍舊是記憶猶,令人心潮澎湃。
哪吒目光上下逡巡,眸色愈發深暗。
「本君舍了十株上古仙草來睡你,三太子可得好好表現。」梓菱彎眸,嬌嬌一笑,而後迎上男人的唇,與之糾纏在了一起。
本就松松垮垮的軟煙羅裙其實只消一刻就能褪個乾淨,但哪吒並未著急,猶抱琵琶半遮面,這種循序漸進的感覺才最為撩動人心。
衣衫緩緩被褪至腰際,梓菱白皙似玉的身子躺在一片櫻粉之間,宛若於風雨中搖曳的芙蕖,凌亂嬌脆,美得驚心動魄。
灼燙的大掌撫上玉腿,哪吒自她懷中抬眸,呼吸急促道:「可以待多久?」
「只要你師父不催,本君就不走!」胸腔上下起伏,梓菱面頰嫣紅,難耐得徑直將腿架到了他的肩上。
哪吒順勢擒住一雙腳踝,似游魚一般往上溜去,唇角笑意深邃:「好!那我定讓女君躺著回去。」
拾起小衣的下半截,男人一點一點把黑絲捋上那雙花枝般的腿。
這面料光滑柔順,平添幾分朦朧美感,甚是妖嬈,自下往上徐徐打量,哪吒渾身滾燙,仿佛連氣息中都燃起了火。
然而最令人心肝顫動的,還是黑絲在兩股間留出的裂隙,正就勾勒出一片世外桃源,有潺潺流水,芳草萋萋,一朵花苞翕張,分外誘。人。
哪吒在溪口流連了會兒,而後順著這個洞,深深地頂了進去。
金風玉露,久旱逢甘霖,他暢快得喉間低吼,額角熱汗順勢淌落。
一百餘年未曾聽過的「吱呀吱呀」聲在結界內接連不斷。
架子床悠悠晃動,紗幔飛揚,將女兒家唇齒間溢出的嗚咽鶯啼映襯得愈發動人心弦。
一爐花茶,一盞青瓷,一束拂塵,一本經書。
碧空朗朗,清風徐徐,太乙真人手捧典籍,獨坐在石桌旁,試圖挖掘出這些上古仙草的最優用途。
不遠處,盈蕊同承焱附耳攀談道:「小殿下,女君和姑爺的幸福就靠您啦!」
承焱會意,這便帶著腓腓蹦躂了過去:「師父,您不是要去玉泉山麼?」
太乙真人執了筆,正打算寫點兒什麼,餘光瞥見一高一矮兩個奶糰子滿臉熱切地望著自己。
並未轉頭,他淡淡出聲:「不著急,趕得上晚膳就行。」
「焱兒也想去,玉泉師叔那兒的梨花露最好喝了,師父,咱們現在就出發好不好?」承焱笑嘻嘻道。
「怎麼?」太乙真人看向他,一派和顏悅色,「焱兒想出去玩兒了?」
「嗯嗯,焱兒快悶壞啦!」小少年眼泛星光,滿臉期待。
老者捋了把鬍鬚,一副睿智模樣,旋即呵呵一笑,道:「好,為師這就帶焱兒去玉泉山。」
「好耶!」承焱歡呼。
他深知自己一直很受師父喜愛,難得有能為父母助力的時候,他必須得賣力將師父留在外頭才是。
第1o5章番外(五)
玉泉山地處北方,比之矗立於西面的乾元山會稍冷一些,風颳在臉上,帶了絲絲縷縷的涼意。
今日乃玉鼎真人的壽辰,天際祥雲籠罩,仙鶴蹁躚,幾分甫一落地,就望見一雙璧人並肩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