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軟枕的手指收緊,梓菱仍舊未應,可眼眶卻泛起了紅,不知是出於委屈還是心有餘悸,清瑩的淚如珍珠般接連滑落。
注視著她微微顫動的肩膀,哪吒眸底的玉色頓時消散,滿眼都是疼惜,連忙哄道:「青兒,都是我不好,別哭,我捨不得。」
一面用指月復輕輕擦拭,一面親穩她面上淚痕,哪吒極盡溫柔,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興許是重拾凡間記憶的緣故,在外,她仍舊是眾人眼中英姿颯爽的女君,可他面前,卻渾然是一副少女模樣,同他撒嬌,會耍小性子,還會毫不掩飾地哭給他看。
懷中佳人雖依然未出言理會,但哪吒一顆心已經被熨燙得暖烘烘的,就像春雨潤澤大地,四處生機盎然。
他對她的愛意有多深,根本就用不著言語來道明。
「青兒,我欠你們母子倆的都還清了,日後我再也不會犧牲自己,留你一個人獨活。」
「凡間五百年,仙界不過五百天,就讓焱兒陪著你等我回來,好不好?」男人啞聲懇求,手掌緩緩摩挲,熾熱濃烈,撫玉生火。
梓菱漸漸止住抽泣,含糊不清地哼了聲,接著,撅起身子往後蹭了一下。
許是見那人沒啥反應,她又蹭了蹭,還上下挪了挪。
哪吒:「……」
若說第一下令其為之疑惑,那這第二下,他便是什麼都懂了。
笑著喚了聲「小妖精」,男人這邊擒了那抹纖細卷進軀下。
留了上身的衣物給自己慢慢兒碾碎,他率先褪掉那片又窄又薄的遮擋,裹挾其中。
沉沉浮浮,翻翻轉轉,兩相焦纏下來又是大半日。
傍晚霞光醺黃,在羲和軒內鋪開一層暖暖的亮色。
哪吒衣著整齊地站在院中,任由兒子給自己捶月要。
小小的腦袋裝著大大困惑,承焱並不理解,像爹爹和娘親這般厲害的神仙,怎的還要如此努力練功呢?
愈發感到慚愧,承焱暗自唏噓了會兒,抬頭道:「爹爹,之前天化伯伯說您去了很遠的地方,可您怎的又突然回來了呢?」
困惑許久,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有機會問出口。
低頭望去,哪吒笑道:「這件事兒,一時半會兒說不明白,焱兒若是想知道,日後可以帶娘親來乾元山,爹爹講給你聽。」
「哦,好!」點點頭,承焱乖巧應道,繼續用小手給男人捶月要放鬆。
梓菱踏出房門,恰好聽見二人的對話。
而這男人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她自是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