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風呀!怎麼會熱呢?
太學裡的博士都有自己的書房,不講學的時候,眾人便在此地備課辦公。
月姝回來後,把謝昀送的花插在了瓷瓶里,沒過多久,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手上執了筆,她正批閱收上來的功課,抬眼只見一著藍白錦袍的清雋男子推門而入。
月姝一愣,連忙起身道:「許公子。」
抻了抻雲袖,許清辭笑意溫和道:「不是說過了,你我既為同僚,喚我清辭便是。」
說罷,他長眸明銳,沉靜凝望,似是在等對方改口。
但月姝到底是沒接招,只淡淡頷一笑,道:「找我有何事?」
抬起手中畫卷,許清辭仍舊面色和煦道:「我這兒得了一幅花鳥圖,特來與你品鑑一二。」
品鑑?
我看你是犯賤!
哪吒站在窗外,一雙星眸瞪得像對銅鈴。
方才被謝昀惹起來的火還沒滅乾淨,這會子更是直接怒髮衝冠,腳掌挪移,他一用力就踩斷了硌在鞋底的樹枝。
清脆的「咔嚓」響霍然傳來,房內二人下意識轉頭瞧了眼,又疑惑地收回視線。
望了望自己的娘親,又瞅了瞅頭頂的男人,承焱坐在混天綾做成的護籃里,對而今局勢表示尤為迷茫。
小東西眨了眨眼睛,實誠道:「爹爹,那個叔叔長得好好看。」
哪吒:「……」
凡間的一日轉瞬即逝,很快就是傍晚了。
月姝踩著晚霞,滿心雀躍地回到了家中。
可不知怎的,那男人今日似是有些鬱鬱寡歡,不光沒吃多少飯,話也少了許多,用過晚膳就窩進了房內看兵書。
自從他回來後,就鮮少瞧見他摸兵書,月姝站在門口張望,心想,這人多半是閒適太久,終究還是耐不住想回去做大將軍了吧?
雪爪星眸世所稀,摩天專待振毛衣。
像他這樣的人,生來就註定著征伐,又豈會安於平庸度日?
思及此,月姝不由得心生悵惘,站在廊下兀自出神。
直到丁香嬤嬤悄悄告訴她道:「今兒個,將軍帶著小公子出了趟門,回來後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