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身子這般虛,想必只待藥效一過,傷勢便會加重數倍。
見目魁已經將藥取來,黃天化眉宇輕擰,試圖阻攔道:「你小子不要命了?」
「無妨,死不了。」其中利害,哪吒自然深知,可眼下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了。
服下九陽回天丹,待調整好氣息,哪吒朝黃天化道:「我待會兒自行回乾元山!」
撂下這句,他便揚長而去。
只覺他簡直是在胡鬧。
黃天化收回眺望的目光,看向旁人,面露擔憂道:「你也不幫忙攔著他?」
可楊戩似乎不以為然。
負手在後,他淡淡一笑,回應道:「用苦肉計挽回女君的心,我覺得可行。」
「苦肉計?」
黃天化展開摺扇,兀自揣摩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其中深意。
他恍然大悟道:「說得也對,蓬萊的醫術不比咱們玉虛宮差,去蓬萊修養不是更好麼?」
轉笑去望楊戩,黃天化眸中流露幾分讚賞之意。
還得是成過親的人啊,就是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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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晨間,蓬萊仙島風和日麗,放眼望去,無不是竹修林茂,繁花覆地。
沙棠林間清幽靜謐,偶有鳥雀從枝頭掠起,落下陣陣啁啾。
許久未飲沙棠酒,趁今日閒暇,梓菱照舊躺在枝幹上,執壺暢飲。
繁茂的枝葉遮擋住了刺眼的陽光,唯有清風揚起垂落於空中的水藍色衣擺。
她一手枕於腦後,另一手抬起酒壺,白皙似雪的皓腕輕轉,隨即清酒自壺中緩緩落入微張的檀口之間。
酒過三巡,梓菱面頰染上酡紅,仰望天際的清眸微闔著,眼底水光瀲灩,凝了一泓醉意。
再一抬手,發覺壺中已空,梓菱下意識道:「小棠,給本君取酒來。」
話音落下,卻是遲遲未有回應,她這才後知後覺想起:小棠又進入沉眠期了。
如此,她只好起身自行找酒。
小棠釀的酒慣常藏於樹幹底部,梓菱翻出幾瓶,睜著一雙朦朧的醉眼瞧了瞧,隱約覺得酒壺的形狀似是有些不同尋常。
但她並未多想,只心滿意足地抱著酒壺回到了樹幹上。
而彼時哪吒已經抵達蓬萊。
因著此前梓菱在他身上落了通行令,他仍舊得以自行出入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