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合著他還比不上一隻老烏龜?
這回是當真被氣到了,他薄唇輕抿,面色稍凜道:「行,本座告辭。」
雲苒站在原地目送對方遠去,好一會兒才轉過身。
面上再無方才的坦然輕鬆之色,她右手搭上左手,去摸腕間的玉鐲。
眸中染上幾分委屈與不解,雲苒輕聲自語道:「明明是他自己不要我的,這會子又是作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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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蓬萊籠罩在漫天星河之下,花草靜謐,湖影朦朧。
羲和軒的院子裡熄了燈,只余廊下掛著的韶粉色燈籠隨風搖曳,投下幾道花瓣狀的光影。
正屋內,紫檀木的架子床紗簾緊閉,隱約透出一道側臥的身影。
梓菱這幾日仍舊疲乏無力,睡得便比平日早了些。
一旁瀟芊窩在軟塌上看書,見梓菱已然熟睡,這才下榻穿鞋,輕手輕腳地朝盈蕊走了過去。
那廂盈蕊正在收拾書桌上的文書,只聽瀟芊用傳音術道:「盈蕊,你可知曉青兒將那封婚書收哪兒了?」
婚書?
盈蕊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趕忙去取置於桌下的那個雕花鳥紋的木匣子。
找到求婚書,盈蕊遞過去道:「瀟芊姐姐,您要這個作甚?」
瀟芊彎起眉眼,面露一絲狡黠笑意道:「解鈴還須繫鈴人,自然是要送去給三太子啦!」
至於這件事兒,就只能拜託楊戩去辦了。
轉眼又是兩日後,見梓菱痊癒,瀟芊本想自行回府。
不承想,楊戩接到草頭神的傳信,早早地就親自來了蓬萊接人。
夜晚的浮玉山頂風大多霧,楊戩未讓瀟芊著地,一下馬車,就將人打橫抱起回了內院。
到底是數日未見,自正屋行至雲池溫泉的那段路上,各式各樣的衣衫落了滿地。
水霧蒸騰,熱氣繚繞,彼此泛紅的肌膚已說不清是因何而滾燙。
楊戩從後將人圈進懷裡,垂眸打量,溫聲道:「夫人今夜很是主動。」
「郎君,」瀟芊轉身去勾他的脖頸,紅唇朝他耳畔貼了去,「我將青兒之前寫的求婚書帶回來了,你幫我送去給三太子好不好?」
聞言,楊戩眸色稍稍一沉。
原來是有事相求,怪不得方才動得那般賣力。
注視著她媚態橫生的一雙秋水明眸,楊戩提唇道:「好,等他身子好些,為夫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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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天庭休沐。
正值巳初時分,金燦燦的陽光打在庭院裡,草木生輝。
目魁與朱彥二人得了空,眼下正在雲樓宮的西苑內協助哪吒打點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