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昶……」
聞言,眾人目光不由一滯。
「雲昶,本君要你……」細聲低語,不知是夢見了什麼,梓菱眼睫濕潤。
「你怎麼還不回來……」話音甫落,兩行清淚驀就順著她的面頰淌落。
「青兒……」瀟芊抬手去替她拭淚,「青兒別哭,你可是蓬萊的女君,怎能為了一個男人落淚呢?」
早在比武招親那日,她就擔心這段感情會給梓菱帶來傷害,果不其然,該來的終究還是躲不過。
一雙柳眉輕攢著,瀟芊整顆心都揪在了一塊兒,險些也落下淚來。
瀟芊自思,想必在梓菱心中,還是更希望自己的贅婿僅是玉虛宮弟子云昶吧?
畢竟若是如此,便無人會私下戳她的脊梁骨,也無人會阻攔他們在一起……
此起彼伏的嘆息聲落在房內,眾人焦灼且無奈。
用法術餵完藥,梓菱再度陷入昏睡。
待到了夜半時分,她開始全身發熱。
「此乃天雷留在女君體內的餘熱,待高熱退去,女君應當就會清醒過來了。」箬蘊診完脈,如是道。
聽了這話,緊繃了幾個時辰的眾人略略鬆了口氣。
瀟芊接過盈蕊遞來的冷帕子,朝其餘人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同盈蕊照顧青兒就行。」
雲苒與箬蘊對視一眼,道:「好,若是女君有何異樣,你便趕緊傳信。」
「嗯。」瀟芊頷。
廊下,清風徐徐,夜涼如水,夾雜苦澀的藥香隨風彌散。
尚茗身為男仙侍,進不得女君的屋子,只能守在廊下煎藥。
他這廂正百無聊賴,坐立難安之際,抬眼只見桑洇立在院門外。
尚茗登時就急了眼,毫不猶豫地站起身朝他大步而去。
「你還敢來?」尚茗指著對方忿忿道,「若不是你,女君也不會同三太子決裂,更不會遭雷劈!!」
箬蘊等人正巧跨出房門,聽及這話,還真有幾分贊同。
縱使三太子尤為看重女君的名譽,但若是他們二人昨日順利雙修了,想必三太子也不會如此一意孤行。
畢竟於草木而言,那是刻入骨子裡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三太子若將自個兒交代在了誅神台,可不就是想讓女君還未成婚就守寡麼?
真正身心合一的兩個人,遇見棘手之事,當該攜手面對,而不是僅一方做出犧牲,將痛苦全都留給另一方。
箬蘊目光沉沉,抬腳走下台階。
那廂尚茗尤在罵罵咧咧,說實話,她們蓬萊一向和和睦睦,若是擱在平日,箬蘊定是會出口訓斥尚茗幾句的。